乾陵乱（2）——不速之客(2)

沈风感受着二人的龙争虎斗，心下好奇为何这两股声音有着如此大的魔力，竟能让人感到心神不宁？是以守住心神，不为声音所动。细细品味，沈风只觉那筝声犹如金鼓齐鸣、万马奔腾；而那长啸犹似荒山猿啼、深林枭鸣。双声杂作，音调怪异至极。
听了片刻，只觉两边声音相互激荡、进退缓急，正与高手比武无异，再想片刻，终于大彻大悟：“是了，父亲与那神秘人正以上乘内力相互较量。”醒悟之后，继续闭目听斗。
他原本运功同时抵御啸声筝音，甚感吃力，但这时心无他物，身在“庐山之外”，静听双方成败，音律与他的心灵已不起感应，但觉心中一片空明，反而领悟到了槃龙诀中以往无法理解的地方。
但即便如此，仍有不少疑惑的地方。好几次父亲明明已可取胜，只要啸音多上一层，那人势必抵挡不住；可那人竟也失去了许多机会。
原本沈风还道两人互相谦让，但却又不像。随即顿悟，不禁哑然失笑：“真是的，人力终有穷尽，就如砍树一样，倘若你有着千斤巨力，无论哪棵树都无法抗住一斧，可是谁又能真正使出千斤力道呢？更何况父亲与那人功力看起来在伯仲之间，是以难以短时间内取胜也在情理之中。”可沈风随即又想到：“这人既然能在内力上与父亲相抗衡，显然实力不弱，也不知这人来这儿所为何事？”

正当沈风思索着内心的疑问，一旁的陆井却在费力抵抗着两人的斗争。但见沈风泰然自若，嫉妒心不由得大起：“臭小子，竟敢在这儿装腔作势，你已经山穷水尽了难道当我不知？”心下恼怒，晃身抢前，挥拳向沈风迎面猛击过去。
他自忖武功本就高过沈风，这一拳又带了三分偷袭之意，突然间攻敌不备，料想必可打得对方目肿鼻裂，出一口心中闷气。可他却忘了，自己先前已耗费了大部分内力，而沈风现在养精蓄锐已久，以逸待劳。更兼又新增了不少的领悟，与之前对掌时大不相同。沈风眼见拳到，身子略侧，便已闪过，紧接着双掌齐出，使出了春蚕绵掌。这招刚柔相济、快而不乱、慢而不断。陆井明知这招不简单，但之前那拳力道未逝，身子在空中不受控制，只能硬生生受了这两掌。
咔嚓声响，打断了两根肋骨。陆井当对方掌力及胸之际，已知若以硬碰硬，自己心肺均有为掌力震碎之虞，忙顺势后纵，沈风双掌之力，再加上他向后飞纵，身子直飞上屋顶，在屋顶上踉跄数步，这才落地，心中羞惭，胸口剧痛，慢慢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