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T|病娇向|《致郁》④】(2)

真是太没礼貌了，顾念佳。
他……还会等在那里吗？
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会同时有这么多矛盾的心思，不长不短的一段路，我走的煎熬又忧虑，那些想法走马灯似的不断闪过，我却抓不住其中任何一个。
09
花园的亭子里，那个矮胖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只有李马克独自坐在一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盯着桌子上阴影发怔。
我紧了紧怀里的东西，抬步走过去。大概是听到我的脚步声，他也慢吞吞的回过头来，对上我的眼睛。
他真喜欢看人的眼睛。
事实上，李马克并不像我从传闻中听来的其他抑郁症患者那样自卑胆怯、暴躁易怒，相反，他是干净隽秀的、冷漠克制的。22岁的男人，除却他病态的消瘦和苍白，时间仿佛给他特别优待，让他看起来依旧像一个十几岁开来的少年。
和李马克对视的那几秒，我心里想：如果眼睛能够代替人说话，那李马克想要表达的，就是沉默。
不是你读不透含义，而是他什么也不想说。

我最终还是扛不住那道视线，率先撇开了眼睛。贸然提起这个话题有些莫名，我尴尬地咳了一下，还是问他：“马克哥……你，你要不要吃西瓜？”
我把怀里的西瓜搁在桌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视线也若有若无地随着西瓜投向了桌子上，没有继续盯着我，这一点让我如释重负。
“呃……”看他半垂着头，也没有答话，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难道他不喜欢吃西瓜？
“对不起啊哥，我之前看你的采访视频，你说西瓜是善良的水果，我还以为你喜欢吃……呃，那、那你喜欢吃什么，我……”
对面的人没有反应，我觉得自己像在说一段没人理睬的单口相声，越说越尴尬，最后干脆没了声，伸手想要把西瓜抱回来。
一只苍白的手却先我一步，曲起指关节，在西瓜上敲了两下。
“笃笃。”清脆的敲击声。
-
“要吃。”李马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