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浸入(3)

一瞬间我被一阵异常尖锐的嘲笑声淹没同学已经全都变成了鱼头，，站在讲台的老师也变成了鱼头，他穿着法官的衣服，手持天平用威严的的声音对我说着“你有罪” 。
我不解。
“因为，垃圾就应该被丢进垃圾桶。” 
这时我感觉到水已经淹没到了脖颈处，为什么我还是没有长出鱼鳃呢？可能是我走的还不够深吧。
毕业以后，在我的眼里能看到的人类形态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暂，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浸入在窒息的水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鱼头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我眼睛里这个世界这么不同。
但是我现在可以通过他们的语气判断他们的情绪和表达了。我也开始尝试着融入他们的情绪。
突然我感觉脚下一滑，自己整个人沉浸到了冰冷的河水里。奇怪的是我竟然不觉得窒息，眼前的场景也越来越清晰。

我来到了自己之前工作的办公室，不知道为什么上班的时候我的眼前一直都是一片水雾，什么也看不清，带上眼镜也只能使这种模糊的感觉更加剧烈了。我工作方面也受到影响， 这时总有一条鱼跑来对我说很多莫名其妙的话，似乎非常愤怒的在批评我，我每次我被批评以后又坐办公桌，不就又要被叫去批评。印象里我几乎没怎么再去过其他地方了。
如此循环往复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已经麻木了，突然身边的场景再次消失化为一片黑暗，那个鱼头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用一种轻蔑的语气对我说到。
“垃圾就应该被丢进垃圾桶。”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怀念的，反倒是河水的宁静拥抱着我，是不是沉入黑暗的深渊我就可以见到河里的神明？我想问问，所谓的“垃圾” 在世上是否有存在的权利？
带着这个想法，我突然感觉一阵汹涌的困意袭来，身体缓缓沉入深渊。可是左手突然传来剧痛，我看见红线又在紧紧的牵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