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玧其】黑白键（钢琴家教×大小姐）上(4)

“你应该叫我老师。”他对我会作何反应根本没有半点兴趣，转身从书架上取了一本练习曲随意翻开架在琴上：“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他后一句话的声音很轻，轻到我甚至怀疑刚才那只是他的喃喃自语。
“老师，您知道先前教我的都是大师级别的钢琴家吗？”
“嗯。”像是不太满意眼前的这首曲子，闵玧其伸手翻了几页，听到我故意找茬讽刺的话就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那您知道，他们都带不过我三天就主动辞职了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表情很淡，寡淡到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我，就连抿嘴的那一下似乎也只是因为我太聒噪了。他让我产生了一种就算我冷嘲热讽说破嘴皮子，他都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感觉。
这种挫折感让我有些力不从心，我只是好心看在他还算顺眼的份上想把他劝退，可不是为了自取其辱的。
“之前学过的曲子，随便弹一首我听听。”
闵玧其非常随意地靠在一边曲起手指敲了敲键盖。他倒是老师的派头十足，只可惜我并不吃这一套。

“闵老师，我不会。”
我放下键盖，明明是自己做出这样挑衅的行为，却被这低沉的响声震得我心底一颤，但我随即就把手肘撑在键盖上单手拖着脑袋，我知道自己此时必定是一脸的无辜又欠揍。
“那你会什么，就会跟老师抬杠？”
“我可不承认——”
“我看见展柜上有几座钢琴大赛幼儿组冠军奖杯，雅楠小姐，是你的吧？”
我看见他的脸上带着微笑，可这微笑背后更多的是对我的探究与拷问。指尖深深地刻进了我的掌心，我觉察到了痛意可依旧没有松开手。我只是死死盯着他，他也毫不畏惧地回视着我，直到我迫于压力开始四下回避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不痛吗？”
双手被人执起，他用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撬开我的掌心，一点点将我的手松开。
“你到底想做什么？”
甩开他的手时没有半点阻碍，他的温柔仿佛只是夏日一场绚烂的烟花，来得快去得更快。我甚至开始好奇，究竟什么事情才能引起他内心的波动，一次次在我这里吃了闭门羹还能保持面上的波澜不惊，而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