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纪：猎人（五）(5)

子弹从猿形天种手指之间的缝隙掠过，打在了它的左眼上，破碎的晶状体、玻璃体的液体和鲜血从它左眼飞溅出来。
“吼！”
猿形天种捂着左眼，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身体疯狂地晃动，双脚不断乱踹，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减少它的痛楚。
洛威尔将打完子弹的手枪随手丢弃，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那把拜伦留下的手枪，拉动手枪套筒，然后从腰带上抽出了那柄短剑，反握在手中。
他来到猿形天种的跟前时，便立刻往其左边跑去。
猿形天种慌了神，它因左眼受伤，出现了视野盲区，根本无法对已经接近到身边的洛威尔及时做出准确的攻击，他挥出自己的左臂，但却什么也没有碰到。
洛威尔趁着猿形天种反应的间隔，爬上了一辆汽车的车顶。猿形天种已经转过身来，看见车顶的洛威尔后，立刻握拳砸向他。在它巨大的拳头到来之前，洛威尔跳到了另一辆汽车的车顶上，并迈开脚步，在停于街道上的众多车辆的顶部，绕着猿形天种跑动、跳跃，一直处于猿形天种左边的视野盲区内。猿形天种的目光无法跟上洛威尔的身影，尽管一边转身，一边挥臂乱砸，也只能让一辆辆汽车变成铁饼，无法伤及洛威尔分毫。

经过一次次死里逃生的躲避，洛威尔终于绕到了猿形天种的身旁接近背后的位置，看到了它的背部。趁猿形天种没这么快转身，洛威尔从车顶跃起，扑向了猿形天种的后背，在空中手臂前倾，将那柄反握着的短剑刺向前方。
“噗！”
短剑的整个剑身都扎进了猿形天种的背脊，洛威尔抓住剑柄，悬挂在在上，没有掉下来。
“吼！”
猿形天种又发出一声嚎叫，急忙将手探向背后，抓向洛威尔。它的身体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刺痛，就算是子弹也无法伤及如此之深的地方。
洛威尔摆身闪避，躲过猿形天种探来的大手。在剧烈的晃动中，他稳住了身体，举起握在手里的手枪，将枪口抵在猿形天种的背上，不停扣动扳机。一颗子弹确实只能带给它微小的伤害，但多颗子弹打在它身体的同一个地方就不一样了，它的背上立刻被打出一个血洞，并不断扩张。
一枪一枪又一枪，将仇恨倾注在每颗子弹中。 
鲜血溅在洛威尔冷漠的脸上。
嗒嗒嗒……
黑色的武装直升机全速飞行着，从科布多市的众多街道和高楼的上空飞过，径直朝一个方向飞去。螺旋桨卷飞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使后者飘落得更加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