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4)

“啧，九良，你也看看，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叔父给你提亲去，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
“叔父，我，，”九良看着孟老爷吞吞吐吐的说着话。
“怎么了？九良。”孟老爷放下手里的画像，抬头看着九良。
“我，我，想参加春闱。”九良两只手捏的紧紧的。
“参加春闱？这是好事啊，可是现在离春闱可没多长时间了，你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周九良微微点头。
“那，我算算啊，虽说离着京城不远，但还得早些走，不然怕中间出现什么意外给耽误了，这样吧，叔父给你安排着，你，嗯，半个月之后就准备出发，这半个月里就安心的看书，叔父相信你定能中举。”孟老爷站起身来拍了拍周九良的肩膀，给足了他信心，周九良勉强的弯了弯唇。
“这些天让膳房做点好的，补补。”孟老爷这些年已经拿周九良当自己亲儿子了，什么事都给他考虑到了。
“不用了叔父，膳房的菜色挺好的。”周九良连忙拒绝。
“没事，读书是个废脑子的活，可得好好补，不然考试撑不住，听叔父的。”孟老爷说完就出门了，九良都没来得及拦。
落日后孟鹤堂回家了，看着饭桌上比平常丰富的多饭菜倒是有些惊讶。
“今儿什么日子啊？”孟鹤堂坐下来问孟老爷。
“九良半个月后要去参加春闱，我寻思给他补补，不然到时候那么长时间怕他撑不住，九良身体弱。”孟鹤堂一听这话，刚伸出去的筷子慢慢的就缩回来了，转过头看着九良。
“是吗？九良。”孟鹤堂看着正在低头吃菜的周九良，低声问他。
周九良也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孟鹤堂皱了皱眉，然后装作什么事没有的样子给周九良夹菜。
吃完晚饭，孟鹤堂带着周九良去了书房。
“为什么要去参加春闱？”孟鹤堂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桌前扣手指的周九良严肃的问到。
“因为想。”
“那如果中举的你去哪里？”孟鹤堂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
“在朝为官。”
“如果没中呢？”
“在京城找门营生，等着再考。”
“就是说不管中不中举你都不会回来了是吗？”孟鹤堂问话的温度突然降低了一分。
周九良不搭话。
“说话！”
“孟少爷。”这声孟少爷彻底把孟鹤堂喊愣了，自从他十岁那年改口叫孟哥后，他听了十年的孟哥，今天又听到那个即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你叫我什么？”孟鹤堂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孟少爷，你，要娶亲了，我也长大了，不能一直靠孟家养我。”‘我怕在你成亲的时候，眼睛包不住我的眼泪。’
“我不娶亲！”孟鹤堂猛的站起来走到周九良面前。
“不可能的，少爷。”周九良依旧低着头。
“九良！十年了，十年了。”孟鹤堂捏着周九良的肩膀几乎带着哭腔的说话：“九良，你，，我，，我娶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