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小九和月亮（完结）(2)

“穿上棉袄，帮我扶凳子”
“好嘞！”
杨九郎回头甜蜜蜜的笑了，也不知修了一辈子的福遇见这么个小蜜枣。
福字窗花贴在玻璃上，杨九郎在外面看着，张云雷坐在屋里歪着头笑，红纸映着张云雷的明媚，小九第一次这么真切的体会到了过年的开心。
大年三十，糖块、果干、瓜子花生杨九郎早早就放好了。一大早就有放炮仗的，张云雷蒙着被子噘着嘴嘟囔好几句，被杨九郎哄着又睡着了，结果就睡了这么久。
“云雷，该起床了”
杨九郎歪在炕边，张云雷头发都滚乱了，一翻身又窝回被子里，杨九郎撩开一角：“闷不闷啊”
“让我多睡会吧，还得守岁呢”
“我知道，下午吃完饭可以睡一会，先起来吃饭好不？”杨九郎把衣服塞到褥子底下，这样一会张云雷穿不至于凉。
“好”
张云雷回头闭着眼睛嘴角弯弯的。
“嘿，还怪好说话的”
“那你要把你馒头上的蜜枣给我吃”
“行，都给你，小馋虫”
张云雷套上衬衣，一下地看见那两身京红大褂板板正正挂着。张云雷也没问，心里明白就不明知故问了。杨九郎摆好了碗筷去放了两个炮仗，张云雷捂着耳朵吓了一跳。
“小眼巴叉的，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吓死我了”
“呸呸呸，今天过年，不能说死”
张云雷有些羞，噘了噘嘴：“我知道啦，顺嘴了”
“一会儿带你去梅林，每年过年啊，咱村的人都得去后山那片红梅林一趟”
“祈福吗？”
“算是吧，就是个不成文的规矩，老人说红梅吉祥，求什么都灵”
虽然昨夜大雪漫天下到早上，但是中午就晴了，格外暖和，阳光晴好。
杨九郎牵着张云雷的手，俩人穿着两身一样的红大褂，后山已经被村民踩出一条小路了，走着也不费力。
梅林的红梅开得正好，瓣上盛着一片片雪花，寒里显着喜人，傲骨却柔和，正如小九，雷厉风行干脆利落也在张云雷的眼神里将关怀化成绕指柔，正如月亮，孤身一人心如堡垒也被杨九郎的爱敲开了门。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红梅”张云雷在林子里转，眼神亮晶晶的，杨九郎也是第一次见，第一次伴着星星看红梅。
“喜欢吗”
“喜欢”
杨九郎走到张云雷身后，轻轻环上他的腰，把张云雷凉凉的手背握在手心握着：“喜欢我吗?”
“喜欢啊”
“喜欢红梅还是喜欢我”
张云雷抽出手抬起胳膊托着一个半开的花骨朵，虽然花瓣未展，香味却已经迫不及待绕上雪花绕上张云雷这位仙子的指尖，张云雷微微偏头说：“够幼稚的”
“就幼稚了，快说，喜欢红梅还是喜欢我”
张云雷转过身，把杨九郎肩头落的一瓣花拨开，眼珠转着，思索着。
“这个选择那么难啊？”
杨九郎似乎没等到想要的回答，语气沉下来。张云雷站在坡上看着白雪装点的一栋栋草房子，又回过身拉过杨九郎站在身边。
“我喜欢秋天的叶，冬天的梅，秋冬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