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张云雷杨九郎】生而陌路(二十三)(2)
“不,我要这个孩子”回答坚定又确信。
张云雷不想让杨九郎知道自己在哪,Jeo便请家庭医生杰森来帮他检查,张云雷住在不大的小屋子里。爸妈也想要想要他为了过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养胎,搬去家里庄园,但是张云雷笑着拒绝,说自己过得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隔着玻璃,欣赏着属于他人的故事。羡慕着他人的幸福,往往忽略了自己,这是看客的悲哀,幸福近在咫尺,隔着一层玻璃,在后面孤独的欣赏着,记录着,却永远无法融入其中。《东邪西毒》里说过,有些人离开了之后才发现,离开的才是自己的最爱。
张云雷怀着小宸的那年二十二岁,每周二晚坐免费公交去旧金山。经过跨海大桥可以看到对面的灯,城市辉煌的灯。游客会多看几眼这些灯。可是我不敢看。我的灯在更远的对岸。是那个我触摸不到,也不该触摸到的男人。相爱后别离 怅然若失的巨大遗憾 也许本就注定生而陌路 能够相遇 已是人生之幸事 。
你是我义无反顾撞过的南墙,也是我黄粱一梦的空欢喜一场。
白天张云雷在学校里教中文学校的孩子们音乐,带给他们远在彼岸的传统的记忆。教他们南腔北调东柳西梆,较他们戏曲。白色T恤下的手臂比杨九郎在时细了不少。
张云雷唱的好听,被孩子们喜欢,被人夸赞,他像是用微笑保护自己一般,不再把自己的真情实感毫无疑虑地表现在别人面前。
夜里,回到自己可以一时安放自己灵魂的小屋子里时,脆弱浮现,没有了亮堂堂的白日,自然地卸下面具,他爱过的,如今风马牛不相及的,遗憾的,侵蚀着他弱小单纯心灵。
再对抗黑暗之时,不敢说自己多无谓,谁不曾拥有着美好,然后时间际遇摧毁它们,很自然的方式,很无可奈何的心酸。
有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的时候,让人有了没有想要生存的欲望。
睡了一下午,醒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一点声音都没有,抬头望了望窗外,天还没完全黑,四处摸了摸,在枕头下找到手机,打开后屏幕亮起,干净,没有一条信息。
我一直想从你的窗子里看月亮,但你的窗子不会再为我打开。遥远虽然是一个距离名词,但它诠释不了彼此深邃的内心。
张云雷想想到岛上书店里的那句话,“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最艰难的那一年,将人生变得美好而辽阔。”用手轻抚腹部轻微的隆起,回忆起今天家庭医生上门给他做检查的时候说的,宝宝很健康,您是未婚怀孕的,单亲的家庭比普通的家庭要更加辛苦,您在未来会付出更多,张先生,您确定要继续让孩子生下来吗。
“杰森, 我一定会把他抚养长大的”张云雷虽然内心疲惫但是却毫不动摇。
小宸,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拥有完整的家庭。
张云雷独自站天桥在向下俯视流水般的车来来往往。伸手将眼镜摘下,一切线条与色彩霎那虚虚实实。迷离色的光片进了,又远了,循环而无尽头。此刻真真切切迷失在这街道,孤独就像潮水汹涌而来,只是沉溺其中无力挣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