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三千双脚印（上）(3)

“校长好。”
郭校长不怒自威，学生们看见了都还是怕的。
这场闹剧就这样无疾而终，小哥俩没几分钟就勾肩搭背地研究是吃个辣条还是买个果冻。
时间好像海浪一样，一点一点冲刷着岸边，等你惊觉它的流逝回首看时，那块嶙峋的怪石已经被打磨成圆润的模样。
恍然间再一次裹上羽绒服和围巾已经快到张九龄的第十七个生日。寒风瑟瑟，天昏沉沉的，树木像濒死的人一样深处黑色的枝桠，麻雀在地上蹦来蹦去，偶尔有一只猫匆匆地从墙角溜过。
“老大，想要啥礼物。”
直来直往，省去了思考的麻烦也免得送出去对方却不喜欢的尴尬。
张九龄漫无目的地踢着脚下的石子，想了半天，好像也没啥想要的。
这就麻烦了。其实男生之间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就一句生日快乐，或者门口一顿麻辣烫也能解决，但不知怎么他一点也不想让张九龄失望，想要看见他的惊喜和感动，也想要认认真真。
“那我再想想。”一抬头看见NBA的专卖店，一个小小的念头在王九龙心里悄悄的种下。
“小黑！小白！”
张九龄听见声音翻了个白眼，往边上侧了一步，刚好够后面狂奔而来的人的位置。
“儿子们！”
一二三。同时侧身，抬手把那人的头摁下去，一人揪头发一人掐脖子，配合得天衣无缝。
“靠！你们俩真是一家的。”
张九龄回了句滚就抄着兜慢慢的往前走，完全不理会杨九郎。
“你来干什么啊，不找你隔壁班草去。”王九龙占着身高体胖一下子挤到张九龄旁边。
“我干嘛找他啊我。”杨九郎切了一声，却被两人听出一股醋意，一阵啧啧。
“嘿你们俩真是如胶似漆啊，回去我就找吧主把你们俩拆了。写死你们！”杨九郎一个人的战斗力不行，只能嘴上说说“狠话”。
“郭麒麟呢？”
“还能在哪，阎老师家里补课呢呗。就他那成绩都对不起他爸爸。”
高中少有的一个周末假期，大部分学生都撒欢一样跑出来玩，北京城看上去大，这时候就显出小来了，一路上看见不少隔壁班、楼下班、临楼的、邻小区的，打招呼打的张九龄不禁叹了口气，把口罩戴上，又把帽子拉低了一点。这能怪谁？还不是王九龙天天出去瞎跑，哪里都朋友一大堆，一来二去，至少都混了个脸熟。
“九龄哥！”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男孩跑过来，张九龄不得不摘下来口罩。——这孩子就住他家楼上。
“小樊怎么在这呢？”
“我妈给我报了个主持人班，刚下课。”
张九龄想了想樊霄堂最近的表现，觉得这个老师应该是挺厉害，把原来那么一个容易害羞的孩子教的如此奔放。
“老师叫什么？”
“也姓张，叫张九南。”
哦，疯老师。
张九龄差点抬脚就走，不想跟这个人扯上一点关系。
“……凡事自己多想想，别都听……他的。”这已经是张九龄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忠告了。
“欸！我不跟你们呆着了啊，回见！”杨九郎眯缝的眼睛突然睁大，像发现了什么一样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