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羽）山海间（十）嫉妒(2)

“归尘多谢公主殿下理解。”阿苏勒垂眸避开她的视线。
白舟月看着阿苏勒避开自己的视线，眼里的欣喜和期盼顷刻间退却，疼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克制着自己心里的疼痛与妒忌垂下头轻声问到：“世子总是夸小舟机智，可是小舟一直不懂，世子喜欢羽然郡主哪里？小舟也想知道小舟哪里不如羽然郡主。”
阿苏勒垂眸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小舟明白了，”白舟月看着垂眸不答的阿苏勒，“世子今夜来访是有何事？”声音带着难堪，强自镇定的问道。
“归尘，是来请辞的。”阿苏勒方才开口，“归尘已带陛下与铁皇大人相见，前几日雁返湖议事后各诸侯国也应召勤兵卫君，归尘已无他事可以帮助陛下，归尘曾答应羽然带她回青阳，特来请辞。”
“世子要走？”白舟月猛然抬起头。
“你手中握着天下最利的剑！却甘于平庸！”白鹿颜彼时酒醒了大半。
“归尘本无大志，归尘当陛下是朋友，所以愿意帮助陛下，现在归尘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帮助陛下，还请陛下允归尘离开。”阿苏勒站直身躯不卑不亢言语平静。
“好！好！好！”白鹿颜连声说道，甩袖背对阿苏勒，怒声道：“你走吧！”
“哥哥！”白舟月有些着急。
“多谢陛下，归尘告辞。”阿苏勒拱手行礼，转身离去。
“世子很喜欢羽然郡主吧？”白鹿颜突然问到。
“是，”阿阿苏勒停下脚步，并未回头，朗声回答。
“若是有一天世子要为了羽然郡主一个人杀十万人，世子可会？”白鹿颜问。
“不会。”阿苏勒沉默了一下，回答，而后突然轻笑，“我会和她一起死。”然后大步离去。
“哥哥！”白舟月看看白鹿颜又看向阿苏勒：“世子！”追逐着阿苏勒的背影离开。
“世子，世子，”白舟月一遍奔跑一边喊，最终在燃着千盏烛火的走廊追上他。
“小舟公主。”阿苏勒停下脚步。
“小舟想问世子一个问题。”白舟月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睛蓄满了泪水，倔强的不肯掉落，“小舟想知道，若是世子先碰上的是小舟，世子会不会......心里会不会有小舟？”抛弃了王室公主的矜持，孤注一掷的追寻着答案。
“......”阿苏勒望着眼前的少女，一席橙黄色衣衫，绣着繁复的花枝，精致的妆容是同羽然截然不同的风情。
“你说啊，”白舟月咬唇倔强的问，眼泪挂在眼睫，执着的等着他的回答。
“......没有如果，”阿苏勒缓缓回答，“羽然是光，将我从迷雾中拉离的光。”
“她如果不再是光呢？！”
阿苏勒转身离开，没有回答她的追问，白舟月看着阿苏勒的背影越走越远，转过曲曲的回廊，听到他的轻笑声传来：“我以为羽然是光，可是后来我才发现，那是我眼里的光。”
一句话击溃她所有的坚强伪装，眼底的泪水汹涌如潮水般顺着脸庞滑落，沾花了她精致的妆容。
南淮那场杏花春风温山软水的夜，月色将招贤馆笼罩着柔软的轻纱，他就那样踏着月色而来，双眼温柔似明月星辰却藏着一丝悲伤，像一只蝴蝶飘然就落在了她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