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十九）(4)

“这是什么？你给我带了礼物吗？”不等罗勤耕回答，迟瑞已经迫不及待自己伸进车里，拿出了盒子。
“这里面是什么？我打开了啊！”
一只精巧的手枪安静的躺在木盒中。迟瑞认得出这可是少见的德国货。
“太棒了，你是怎么弄到的？谢谢你，勤耕。”迟瑞看上去没有什么不高兴。罗勤耕松了一口气。月光和走廊的灯光共同作用下，迟瑞一开一合的嘴唇忽然夺去了罗勤耕的全部注意力。梁淑闵的话仿佛咒语发作，又开始在罗勤耕的耳边回响。
“勤耕我也有礼物给你。你跟我来。”迟瑞没有进屋，而是拿了罗勤耕手里的钥匙，钻进车子。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招呼罗勤耕上车。
一小时后，车子来到上海郊区的一片废弃厂方。这里原来还有一个小渔村，后来港口的的生意好了，很多渔民就放弃了祖业纷纷变成了工人。村子里的人也越搬越少，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人住在这里了。
经过村子里屈指可数的灯光，路的尽头，烛火和油灯彻底消失。车子终于停下了。罗勤耕看着迟瑞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下了车。原来车子前方十多米处，是一个厂房的大门。这一小段厂门前的路已经破损不堪，车子无法前行。
拿着手电，罗勤耕跟着迟瑞，踩着凹凸不平的小路，走近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斑驳的红色油漆写着——迟信纺织厂。“这原先我家的产业，只是已经衰败了很久了。”
迟瑞一边说着开了门，带着罗勤耕沿着他记忆中的小路走去。
“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后来，我父母出了事，我奶奶做主，除了祖坟，把他们的一半骨灰葬在了这里。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回老家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