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没想像力的家伙只配硬拼(7)

第三枪。
思维比身体快。
莫明死亡的时候觉得长得有一整天，现实才十秒不到。
现在也是。
痛觉封闭。肌肉顺序收缩。最强发力完成。对方动作在未来一点五秒内无误差。
就像躲开饭勺，避开剑尖，格开重狙子弹。
左边的上半身已经不可用，而右边则快到眨眼，凝聚了绝对冷静的飞镖早于第三枪，掷出。
世界静的就像凝固。
然后时光缓缓地恢复正常。
……
狙击手看见了少年掷镖，但中间微小的时间差让他根本觉得第三枪和飞镖是一起开出来的。
他只是看到两人那可怜的四米距离正中央，一点火花飙闪，一支变了形的飞镖跳出那点火花，旋转着深深扎进地面，子弹则擦过了少年的额角，拉出一道血花。
两者同时。
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情况真实发生，狙击手心里终于泛起了一点波澜。
而他没有机会再开第四枪了，少年和他之间就差一步距离而已。
少年抽出锤子扑到他面前，高高举起橡皮制成的锤头，砸下。
狙击手向后躲避，但他很快发现锤头的目标不是他身上的要害什么的，而是……
钉钉子！
锤头狠狠将那根飞镖砸进了肩胛骨！
扔过来的飞镖只是突破了军用布料，浅浅扎进狙击手的肌肉而已，只能扎在上面让他疼一下，但是现在飞镖就像一把军刺狠狠穿透他的肩膀！
不要命的猛攻就是为了拉走我的注意力，让我没有空闲拔出这根飞镖吗？从冲锋直到现在一锤定音，似乎这根钉子反而是他自己，他的其他一切都可以……
被舍弃一样。
狙击手半边肩膀立刻软了，这是身体自然反应，除了莫明，没谁能完全消除条件反射对身体的影响。狙击手枪口也软软垂下，而少年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锤头掉落，手伸到狙击手的背后，脸钻到狙击手的肩窝。像情人般抱紧的同时，少年对着狙击手脖颈用力一摆头！
一支横咬在嘴里的飞镖！这一下也只是破皮，但少年和狙击手一起狞笑。
狙击手短距发力，用另一只完好的胳膊大力肘击在少年的胸口，少年只觉得肋骨喀喀咔咔，不知断了几根，但是少年在飞离狙击手的最后一瞬间，用手掌把飞镖拍进了狙击手的脖子！
“噗滋！”狙击手嘴里吐出两口血，跌跌撞撞退后两步，撞在护栏上，两眼圆睁，捂着脖子滑坐而下。
一定要是气管一定要是气管一定要是气管！劳资生物课没学好真不知道气管准确位置啊！差点就动脉也可以啊！莫明心中咆哮。他拒绝祈祷，他什么结果都能接受。
“纯粹理性状态”强行退出，体力彻底不允许了。
时长六秒的战斗已经让他拼尽了自己所能拼尽的一切。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倒在地上，看着狙击手，等待着最后判决的来临。
来临了。
克里莫夫一片茫然。他并没有失去意识，除了脖子的疼痛让他有点难受以外。
不过……这样就是结局？
他有些诧异少年没有上来补刀。就算把插进脖子里的东西拔出来也没做，这样自己一时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