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五—五—五(上)(12)
“啥?”
她把Wheeler推到一边。他身后有一面白墙。上面有个锁,还有一条长长的直缝。她花了一秒选择该射锁的哪一部位,然后开射。在高高的宽板后面开启了一条狭窄、蒙灰、金属边缘的空间,似乎是没有电梯的电梯井,肮脏的管道从此穿过,能垂直在楼层间。她向上看去,有足够空间容纳一人。
“你能爬吗?”她向Wheeler问道。没等回应,她脱下制服夹克,咬住手电筒爬进了黑暗中。短暂的翻弄后,又是一声枪响,另一扇升降柜的门。
“不,”Wheeler总算能说话了。“不,我爬不了!”肉团就要压倒他了。他钉在原地,再熟悉不过的捕捉行为。
“我想,”Hutchinson向下呼喊,一只手伸下,是手指数量正常的人手。“上面清干净了,来吧,我拉住了。小心这里边缘,是金属的。快来!”
Wheeler把自己的夹克穿好扣紧;现在的情况下他控制得了的只有这里了。他必须得跳起来才够得着Hutchinson的手,他一跳,大团向他突刺而出,猛冲过了最后的几米,再一步就要把他抓住。
他看到自己已经死了。
他汗湿的手立马就开始从Hutchinson的手上往下滑。她拉住自己另一条胳膊,怒吼一声把他向上提了十五三十厘米,然后转瞬松手又闪电般紧紧抓住了的手腕。她一直拉着。肉团如进犯、主动的流沙接近Wheeler的脚边。他大喊着用另一只脚踢踹,最后终于把鞋子甩脱了。肉团略微一退,花了好长一秒才反应过来它的奖品不是活肉,但到这时Hutchinson已经把Wheeler拉过了另外半米的距离,Wheeler已经开始用脚把自己抬上工程管。大团再次伸出,但很快垂下,似乎还没聪明到能跟着他们往上爬。它到处晃荡,探查周边,被鞋子弄昏了头。
Hutchinson把Wheeler拖过边沿拉进了走廊。他的肋骨狠狠地被蹭了一道,爬着到地,两眼泪汪。他没死。他还是能看到自己正在死去。他四脚着地了好一会儿,处理刚刚发生的一切。
“操!”
Hutchinson已经站了起来,显然没怎么竭力。“我们得到楼顶去。我也许可以从那里放个信号出去。”
“你经常去健身吗?”Wheeler喘息着坐了起来,“你们就为这种活地狱受培训?”
“对。”
“那太好了,”Wheeler说,“因为我拉小提琴。这不那么对身体有要求。我是说对工作而言。你之前说你是郡上的健康调查员,那就是个彻底的谎言,是不是? ”
Hutchinson无视了问题,出于习惯,无动于衷地等着男人冷静下来。
“这蠢透了,”Wheeler宣言。“这是脑损伤。”他的皮肤爬动着。怪诞的幻景在他的大脑里泛滥。最终他恢复了呼吸,站起了身来。他站得跌跌撞撞,于是他脱掉了另一只鞋,把它扔下了升降井以求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