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面】晚安,我的睡美人(二)(2)
宫铁心仍旧穿着一身西服,悠闲地一路走到了医院门口,走进去的时候路过的人都会跟他打招呼。
“宫医生,来这么早啊?”
“宫医生,你来了。”
“宫医生,早上好。”
“宫医生,吃饭没?”
对于这些问候,宫铁心只是微笑着回应,一句话也没说,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甚至就连那笑,似乎都是小丑脸上画上去的那种假笑。温柔,礼貌,却又克制,疏离,如果仔细揣摩,你会感受到那笑的温度,是冰冷的。一直都是一个模样,似乎永远也不会变。
当然,那些人是不可能注意到的。在他们眼里,宫医生为人谦逊有礼,救死扶伤,这就够了。宫铁心让他们看到的,正是这样的自己。
宫铁心是医学专家,法医只是他的兼职,他还兼任了国立医科大学的教授,但一般的时候,他都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如果发生了棘手的案子,宫铁心也会充任法医。
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穿上那一件医生的白大褂,在凳子上坐下来。
抬手看看手表,刚好是七点五十五,医院的上班时间是上午八点。
没一会儿,一个护士进来了。接着,人越来越多了。宫铁心开始忙了起来,小小的办公室里挤的人越来越多,有病人,有家属,有护士。
这屋子热闹了起来,什么声音都有。但你会发现,宫铁心一直都是从容的,连面部表情都没变。
不知不觉间,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从十二点到下午两点这个时间段,是宫铁心的下班时间。以往,宫铁心会去医院外面那条街,找一家饭馆,吃一顿午饭,然后回来,在办公室午休一会儿。
今天也不例外,尽管宫铁心想回家,但两个小时,不够,还不如不回去。
正值饭点,饭馆很热闹,但在宫铁心看来,四周都很寂静,与他无关,这不是他的世界。
下午两点,宫铁心又开始上班了。有几场手术等着他做,进入手术室,戴上消毒手套和口罩。其实口罩遮不住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但宫铁心已经习惯了。
手术台上是一具男人的身体,宫铁心拿起手术刀,泛着寒光的手术刀在他手里像是一件艺术品,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白刃染了血色,又换了钳子。那双手在这具身体上飞舞,低哑的声音在寂静的手术室里响着,向护士传达着他最直接的需要。
越来越多的冰冷器具染上了血,被打了麻药的身体毫无反应。
最后一步,伤口缝合,完成。
这般关乎人的生死的大事,在宫铁心眼里却微不足道,像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因为那双眼睛始终都没有波动,手没有颤抖一分。他现在的反应甚至比不上昨天晚上看清少年的脸那时的反应剧烈。
手术做完了,病人被推了出去。
下午五点四十,最后一场手术完成,宫铁心把染了血的消毒手套脱下来,走出了手术室。
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很久的家长立马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