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倒逆之雪(2)

很难想象，这样的两个看起来如此黑白相悖的人居然是兄妹。
少年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双手拉开了窗帘，阳光在一瞬间涌进了房间，像是密封的陶罐被人揭开，大自然的气息鼓噪起来。
女孩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了眼睛。
“偶尔也出门玩一玩吧，下雪天可以玩的东西有很多。”少年微微眯着眼看着仍有积云的天空，“云还是很多啊，大概很快就会接着下了。”
“今天，跟你出去玩。”女孩说。
少年愣了一下，“今天不行，我待会要出门工作哦。”巨大的熊爪挠了挠头，“你可以把帕帕牵出来，在院子里玩。”
帕帕是一匹红棕色的小马，据说是少年的朋友从遥远的卡西米尔送过来当做礼物的，被他转手送给了自己的妹妹当宠物。不过自从小马走进了那个小马厩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女孩的活动仅限于偶尔隔着围栏给它喂食，一次也没有拉出来骑过。
女孩抬起头和哥哥对视了几秒，无言地点点头，她不习惯反对，习惯让哥哥为她做好决定。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记得下楼用餐。”礼貌的敲门声响起，传来一句柔和熟练的女声，好似这同一句话已经说了无数遍。
“起来吃饭了，我的公主。”熊爪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少年龇牙笑。
……
正如少年说的那样，在早晨短暂的阳光天气之后，灰黑色的云幕像重新盛大开演的舞台剧一样，迅速遮盖了天空，风裹挟着越来越大的雪花，向地面坠落。
银色的庄园大门两侧，各有几名佣人拿着工具临时清扫着门前和路旁的积雪，虽说很快又会被新的落雪覆盖，不过为了现在主人的出行方便，这是他们必须的工作。
少年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门前，神情认真地为面前的妹妹整理好头发，把那顶她最喜欢的帽子戴在她头上，最后从等在一旁的女佣手里接过白色的绒围巾，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全然不顾自己已经落了满头的雪。
“雪又大了，要跟帕帕玩的话也记得在院子里，让温朗太太陪着你。”少年整理完妹妹的围巾，确保自己没有忘记什么东西之后，叮嘱了一句。
一辆黑色的厢式货车停在了门前的路边，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货物。一个粗眉毛男人从车窗探出头来，五官是明显的乌萨斯人特征，用浓重的口音喊：“就等你了，矿工。”
少年跟妹妹和佣人们打了声招呼，转身上了货车。粗眉毛男人关闭车窗启动了车辆，很短的加速之后，只剩下了一个雪中不断模糊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从头到尾，女孩一个字也没有说，她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被积雪覆盖的车辙，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温朗太太，我们走吧。”过了很久，女孩说。
旁边的女佣深深地鞠躬，如果少年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非常吃惊，因为他们兄妹俩和朝夕相处的温朗太太之间的关系早已不需要深鞠躬这样正式的礼节了。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