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小说《食堂帝国》第七章 一触即发(2)

不过，韩老臭一伙人的行径，确实猖狂、残暴、令人发指。
“该要人命的，绝不手软；能小处理的，打几顿就行了。杀手是什么？”四哥用阴毒凶狠的眼神扫了对方几眼说，“杀手很多时候不是要人命的，而是杀他手、剁他脚，解决问题是目的！要是换成现在，就不用捅丁老肉那几刀了。我们有专人养狗训狗，每天给狗喂生肉，让咬谁咬谁，叼住就不撒嘴。放狗咬他几次就完事了。”
此番话从四哥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另众人不寒而栗。
“今天呐，是四哥回老家，我把他硬拉来的，为的是给你们介绍介绍。认识了四哥，在古城市你就横着走了，提他名字，没人敢不给面子——你们不敬四哥一杯？”老钱用筷子指着李总一圈人，颐指气使地说。
李总深深地看了四哥那满是针眼的胳膊一眼，给张副总递了一个眼色，端起酒杯，哈哈一笑，说：
“这么着吧，我和张总一块，敬四哥、郑主任跟老钱一杯。”
“来！干了！”老钱和郑主任面露喜色，也端起酒杯。
四哥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几个烟圈。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挠了挠额头，才缓缓把自己的杯子拿起来。
“吃菜！”一杯酒下肚，郑主任心情不错，招呼众人。
“早就想跟大家坐坐了，一直在忙，今天终于有机会了。一会吴磊记得把账结了。”李总对采购员吴磊说。
“哦！”吴磊一愣，随即答应一声。
“哪能让你结账呢？这不寒碜我吗？不行、不行！”老钱着急道。
李总表情严肃地说：
“等我把话说完——其实在电话里，我早已经跟郑主任和老钱你们说过很多次了，首先，我们公司有明文规定，出过问题的供货商一律不准用；其次，用谁不用谁，我做不了主。你看今天我带来的这些人，张总、韩经理属于公司营运部的，张主任是设备部的，采购是采购部的，会计是财务部的，安全员是安全部的，都有自己的直属领导，我是无权插手的。所以你们说要给食堂送货那事，行不通。”
老钱、郑主任等人，表情瞬间僵硬下来。老钱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盘子上，溅起老高，又滚落到桌子上，一字一顿地说：“你蒙谁呢？你是老总，你做不了主？！”
“我只是一个管理区总经理，我们公司在全国承包着三百多家食堂，有二十多个管理区呢。大公司，跟那些小公司和个体户可不一样，他们个人说啥就是啥。公司规模大了，怎么管理？由着下边这些小领导们乱来？营运部、财务部、采购部、安全部、监察部、审计部，跟我们管理区是平级的，相互制约，而且公司还经常派各种领导下来巡视，一个月好几次。你让我怎么用你的货？不但是我，我们这帮人都得被公司开除。”
李总往后靠在椅子上，胳膊环抱在胸前，语气平静地说。
老钱眉头一挑，说：“本来也不是我送货，菜市场里都是我表弟盯着，你们要是有顾虑，让他把营业执照换成我弟妹的名字不就行了？你们几个不说，谁知道是我的生意？”
“你当我们公司那些巡查的人傻呀？他不去调查市场吗？人家就是专门挑毛病、找问题的。况且去后厨一问员工，不就知道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张副总嗤笑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