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12）(2)

尚九熙殷勤地拉开凳子让周九良坐下，得知来意后满脸为难，“这还真是说来话长。”
“副排长那你就长话短说。”周九良深知这货的墨迹能力，一句话绕来绕去能掰成十句说，“为什么孟鹤堂能当上连长？”
曹鹤阳似乎并没注意两人说什么，但他开始慢悠悠地装枪，尚九熙明显的紧张起来，咬着牙压缩语言。
“因为……有这么个说法，其实最初定好的连长是四哥，文件都已经下来了，也有消息透露出来，但是就在公布的前一天一个中校给拦了，重新打了一份报告到上面，等到再回来人选就已经变成孟鹤堂了。”
此时枪已经装得差不多了，黑黢黢地躺在四爷手里，窗外突然响起一阵车喇叭声，四爷手一抖，一个零件应声掉在地上，尚九熙和周九良吓了一跳，四只眼睛齐齐的看向曹鹤阳。
男人仍旧脸色平淡，抱歉地冲两人笑笑，然后抓下头上的毛巾拧成一个结，抡圆了胳膊冲外面一扔……
冲外面一扔……
一扔……
扔……
紧接着就是一声关窗户的闷响。
尚九熙摇摇周九良的肩，压低声音语速很快，“四哥最不喜欢别人说这段，因为他当时和孟鹤堂因为一点家里的事打起来了，总有人谣传是因为连长的事，实际上那个中校是……诶诶诶，四哥你平静一下，你每次都往里面装一颗子弹的走火了怎么办！”
曹鹤阳提着步枪枪口顶在尚九熙的后脑勺上，满脸“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也不特么打算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更不准备给你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的表情。
尚九熙眼神瞟瞟周九良，“额呵呵呵，其实他开始装枪就是提醒我呢，装好为止，你看看咱们排长对你多好，要是别人来问他装的就是手枪了，呵呵。”
随后他做了三个字的口型。周九良来不及辨认就被推门之后某人标志性的流氓声音打断了思路。
“我说，这是哪出啊？杀鸡儆猴呢？”
尚九熙鸡和周九良猴一起回身，满腔愤怒地盯着孟鹤堂。
曹鹤阳收回了枪，看了看窗外，推开了窗户，孟鹤堂走过来，明显是跑的急了，喘气都有点不匀，把刚刚被扔出去的毛巾展开抖了抖，重新盖在他脑袋上，“我说四哥犯的着吗，按几下喇叭，一个导弹就飞过来了，就为了拦截差点没撞人，再说还是我按的。”
曹鹤阳一笑，轻描淡写但无比戏谑地两个字，“活该。”
孟鹤堂狗腿地帮着他擦干头发，一边扭头瞅瞅周九良，喘匀了气，“想进狙击小组吗？”
周九良蹭一下站起来，“想啊！做梦都想！”
“啧啧啧，瞅瞅这小眼神，你说我敢往栾队那领吗？我再问问你，给别人当观察手，干吗？”
周九良犹豫了，”给谁啊，给四爷？“
尚九熙扑哧一声笑了，拍拍周九良肩膀，“天真无邪。”
“你那天晚上肯定偷听了吧，”孟鹤堂拿开毛巾看看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拎着毛巾走到周九良面前，“但是很不幸这次我猜错了，来吧，跟我走一趟。”
孟鹤堂把周九良送进屋里自己转身站到了门外，栾云平用闲聊的语气开始白话，"谁都有可能当你的搭档，曹鹤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