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热干面(2)

某天面试了几个dancer，阿江又跟平时一样百般调弄，女孩儿们也非常配合指令，各种火辣舞姿给我们看了个够，临走又跟大伙儿们揉揉捏捏，约了晚上宵夜。阿江趴在椅背上望着她们的背影，悠悠地对我说：“妈的，干这行诱惑太多了。”
我笑说还好雯雯盯着你呢，不然你早就管不住自己了吧~
他哈哈笑，回身继续做他的串烧。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没她盯着也能管住自己啊…”
看我没吭声，他叹了口气说：“这些其实都无所谓，我就只想多赚点钱啊，做DJ很辛苦的…唉.还是你们做设计的爽……”
“做设计就不辛苦么？”我忽然有点烦：“做你妈的DJ吧。”
4
做设计…
撇下正在发烧的女朋友，从郑州跑来武汉驻地一个月，每天早晨一边捧着纸碗吃着难以下咽的热干面一边往公司赶。八点钟和公司客服一起上班，夜里两点半和阿江一起下班，一整天都出不去房门，饭都是后勤送进来的，我他妈哪儿是来做设计的？这是被软禁了吧。
然后不到半个月，就接到了女朋友的分手电话，夹枪带棒骂了一通什么天天见不到人还不如买个电动玩具之类的屁话，然后下了最后通牒说让我马上跟公司申请取消驻地，不然她就找别人玩儿了。
可哪有那么容易，我百般解释但对面充耳不闻，最后我也火了，“你以为老子喜欢跑这么远啊？！”
我对着手机吼道：“你他妈又不想工作，老子不赚钱跟你在家吃屎啊？！！”
“赚钱？你他妈每月两千块，离吃屎也不远了！”
“你…”……
艹！！！
我狠狠摔掉手机。
5
“下班下班下班！”阿江狂踢我椅子。
“呼啊~~~~~~~”，我伸着懒腰说，“走吧老子请你俩吃串串~”
“真的？！！”正玩着手机的雯雯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冲过来一把揽住我正在后仰的脖子：那姐姐今晚就跟你啦！
“滚滚滚！”我伸手想推她，反被她连人带椅子拽翻在地，顿时乱成一团。
阿江哈哈笑着拉起我们，“你看这没出息的娘们儿，吃完后咱把她留给串串店老板算了。”
……
6
沿江大道，当然就在长江边上。
江边总有夜风，八月的晚凉天，大家各自拎一瓶啤酒坐在树下的木桌前，围着砂锅和串串吹牛瞎侃。
老马捻着山羊胡指点江山，“沿江大道一带的灯红酒绿，当地人说这儿就是武汉的外滩。”
“嘁~”，他又不屑地挥挥手哂道：“什么狗屁……”
老马白底黑花的小衬衫散开了四颗扣子，精瘦的胸膛上，干瘪的乳头周围飞扬着几根长长的汗毛。他拍拍烟盒，熟练地捻出一根香烟，手指一弹，像魔术师般把它叼在嘴上，然后“啪”地甩开zippo点火，摇头晃脑地说：“老子玩遍全国，什么荤场花场没走过，讲到底还是上海那边的妞儿最好，这儿算什么外滩，真他妈狗脸贴金……”
雯雯倚着阿江的肩膀嘿嘿笑：“那你滚回上海呀？六十多岁还来我们武汉混花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