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左手是梦，右手是爱（二十九）(2)

孟鹤堂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了无人影，只有窗帘在孤零零地轻微晃动。房间门开着，瞥见外面的时钟已经指向9点了，他揉着浮肿的双眼走出来。
“你起了。”栾云平衣冠楚楚地坐在沙发上看报，他向来有看报的习惯。
“那什么……”孟鹤堂显得局促不安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哦，你昨晚喝多了。”他好似心领神会，语气平淡如白开水。
“是吗？”孟鹤堂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脑海一片空白，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道歉，因为无论生气还是道歉似乎都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他低头看了一下，全身上下都还是自己的衣服，除了多了股酒味和汗味儿，其他不多不少，他拿什么起疑心！越想越觉得头疼，不如溜之大吉，他低声说了句“我走了”，好在栾云平没有挽留也没有阻拦，只提醒他拿茶几上的唱片。
昨晚发生的一切像是从未在记忆里存在过一样，孟鹤堂还有些神思恍惚，头重脚轻地走着，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差点走了反方向。出门口处还踩空了一级阶梯，栾云平只起身悄悄看了一眼，刚跨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北风呼呼扇在脸上，天空变得愈发寂寥深邃了，孟鹤堂裹紧了外面的风衣，踉踉跄跄走着，帽檐压得很低很低，墨镜挡住半张脸，内心怅然若失，整个人空落落的，但是，到底失去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这条路他不太熟悉，哪边是家的方向哪边去往公司——不清楚。心想着走到哪算哪吧。
筱贝开车暗暗跟了一段，回想昨晚的事，他心头仍不是滋味，也许是嫉妒，也许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