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与花(3)

“我记得，邵家之前……” 
“嘘！可别说了啊！”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听说，井画师之前家里被烧，就是邵公子派人干的。邵家知道井画师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这会儿吓得不轻呢！” 
“哎，这井画师怎么就被皇帝看上了？” 
“据说是程家少爷给皇帝举荐的井画师。” 
“哪个程家少爷？” 
“和邵家结亲的程家啊！” 
“我糊涂了。” 
“程家少爷是嫡出的长子，程家小姐，就是嫁给邵公子的那个，她是程老爷小妾生的，程老爷宠小妾，对正房母子并不怎么待见，小妾就嚣张跋扈的。好在程少爷有出息，得到皇帝器重。你想啊，这程少爷和井画师，都算和这程小姐是有过节的……嗐！咱小老百姓也管不着！” 
花无谢抱着猫路过，并没有多少兴趣听，可奈何这些人的议论一字不漏的全钻进了耳朵。 
啧，听觉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花公子。” 
井然一身月白的衣衫，眼神依然澄澈。 
“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花无谢点点头同他打过招呼，把人让进铺子里。 
“我此次来是给花公子送画的，权做之前你送我的那盆花的回礼。”井然把画卷放在桌上。 
花无谢笑道:“井画师现如今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我那盆花可值不了这么一幅画的价钱。” 
“花公子莫要取笑我了。”井然红了耳朵。 
“井然。” 
一个锦衣公子礼貌的扣了扣门。 
“慕生，你怎么来了？” 
井然放下茶盏迎了过去。 
“下了朝，听说你来这里了。接你回家。” 
两人走后，花无谢把画卷铺开。 
是一名年轻男子的画像。 
画中人一袭黑红相间的衣裳，高束的马尾绑着红色的发带，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风雪，眼里却含满笑意和柔情。 
一手握着一把漆黑的刀，另一只手的指尖上，一只罕见的蓝灵蝶静静的立着，仿佛指尖开出的花。 
两种极致的气质糅合在一起，形成奇异的致命吸引力。 
井然果然很有天赋，自己不过同他描述过一次，他竟画的如此传神。 
花无谢的画也很好，尤其人物画的最好，可他手下再不能画出这个人。 
“雪。” 
花无谢握住手腕上缠绕的红色绳结，吐出一个名字。
*
 “抱歉！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锦衣公子扶起被自己撞倒的人，替他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
“公子是画师？”
有一卷卷轴散开，露出上面的画作。
“是。”
“在下程慕生，敢问公子姓名？”
“井然。”
“井公子也是来这儿？”程慕生把画轴卷起来，递还给井然。
井然点点头：“花公子在我这儿定了画，今日与他送来。”
“呦，二位这是约了一起来的？”花无谢出了铺子就看到站在门口交谈的两人。
“没有。”井然略红了耳尖，“我与程公子第一次见。”
*
“程家少爷后日回来我这里取他定下的花。我上次问你要的画，可曾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