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栾】变兔子(2)

栾云平依然小声抽泣着，他抓着高峰的衣角吸了吸鼻子，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视死如归地打了个响指，周围一下就出现了昏暗的光亮，猝不及防地刺着高峰刚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他本能地抬手刚想捂上眼睛，栾云平的手就已经覆盖上来，他手心里还存着湿气，不知是眼泪还是汗。
“老高你别害怕......”栾云平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高峰想要凑近一点却被人推开，“你别害怕我......”
“我怕你干嘛。你给我撒开吧，我就想看看你。”
似是手心感受到高峰睫毛扫过眨着眼睛，栾云平半撒不撒犹豫了一会儿才收回了手，然后垂着脑袋躲得远了一些。
虽然高峰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等这会儿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惊讶到说不出话——栾云平倒还是那么大个栾云平，大褂也还是那身大褂，只是那对在脑袋上方半耷拉着的兔耳朵晃得高峰心里直痒痒。
栾云平真变成小兔儿了。这是高峰十来多年梦寐以求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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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胆啊高峰！”黑白无常拿着狼牙棒气冲冲地喊，“别人养得兔子你都敢糟蹋！”
高峰把栾云平护在身后，本想跟他们吵上几句，听到这话竟然只剩下疑惑了，“什么？谁养的？你们不都说这是我搭档吗？”
没想到黑白无常听了倒收敛了几分怒气，甚至看起来有几分心虚，“......抓错了，我们应该抓栾云平的搭档，那是他养的兔子。”
“我就是栾云平的搭档啊，我，高峰，”高峰站起来指指自己，“没错啊。”
“不是你，”白无常挥起狼牙棒就要敲他脑袋，“赶快回去，没你的事儿了。”
“等会儿等会儿！”高峰抱着脑袋躲闪，黑白无常打不着人气得要命：“你不回去想干嘛！你糟践别人家兔子的事儿我们还没找你呢！”
“不是，我回去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他是谁家的啊？”
一棒子敲到了脑袋上，高峰顶着剧痛晕晕乎乎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识之前终于听到黑白无常回复，“栾云平是孔云龙家的！”
哦，孔云龙家的。
栾云平是孔云龙的？！
脑袋里“轰”的一声，高峰满身是汗猛地坐起身，心脏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唔......怎么了？”一边的栾云平被他吵醒了，起来迷迷瞪瞪地瞅着高峰，“做噩梦了？”
高峰揉揉眼睛，颤抖着打开了台灯，栾云平俩手搓着眼睛直埋怨：“干嘛呀大半夜不睡觉，我又不是那兔子还得给我吃安眠药......”
兔子耳朵，没有。高峰把他翻过去摸他屁股，尾巴，也没有。“你说......”高峰看看表才知道这是半夜，身上的汗也下去大半，但他仍心有余悸地抱住了栾云平，对方在他怀里一脸茫然，“你说你是谁的人......”
“嗯？”还没睡醒的栾云平软的像梦里的小兔儿，这反倒让高峰更不踏实。他非抱着栾云平一遍遍地问，良久清醒了许多的栾云平才明白他的问题，“你干嘛呀，我是你的啊。”
“那我是谁我是谁，”高峰捧着他的脸急切地问，“你快说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