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上元灯(二)
脑洞!
脑洞!
勿要上升真人呐!
孟鹤堂扶着张云雷回到了张云雷租住的小院儿,皱着眉头看了一圈儿:“云雷,你住在这里真的好吗?又暗又冷,一丝烟火气儿都没有。要不听我的,住我那里吧!”
张云雷笑笑:“这里挺好的,暗与不暗与我,也无所谓了。至于冷,我早就习惯了,这点冷不算什么。鹤堂,你可要喝茶?”
孟鹤堂随意的坐在了一个凳子上,毫不在意的用自己精致昂贵的西装袖子抹了抹桌子:“自然要喝,你泡的茶比齐祥斋的还要好喝。”
张云雷熟门熟路的放下手杖,拿着一个小的红泥茶壶搁在了房间中央的小炉子上,加碳火,不一会儿,房间就洋溢着暖融融的气息。
孟鹤堂凑近小炉子烤着手,看着张云雷拿了一条小毯子搁在腿上坐到了对面,这才笑了:“看你这么自然,任谁看到了都不会以为你是盲的。”
张云雷在毯子底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膝盖,上面尽是一些撞出来的淤青,微微一笑:“所以,我说我住在这里挺好的。”
从小院子进屋子门是十步
从屋子门到床边是六步
到桌子是四步
小红泥茶壶在右边矮柜
小炉子在桌子旁一步半
……
这些他曾一步一步丈量,一步一步熟记
而胳膊上腿上的淤青只不过是交的学费而已
现在,只要在这个院子里,他便与常人无异
孟鹤堂直直的看着张云雷的眼睛,半天才摇着头笑笑:“好,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只要你愿意就好。”
张云雷侧耳听了听小炉子上的茶壶开始嘶嘶作响,拿着毛巾垫着手柄提了起来,到一边泡茶:“下次你便不用送我回来了,再走不过两次我就会把路线记住。”
孟鹤堂挑了挑眉毛:“不行,送你回来是我的乐趣,每日里只有和你说话我才觉得轻松,其他人要么不屑我整日浪荡,要么像个哈巴狗儿似的跟着我,真是烦都烦死了。”
张云雷冲了两遍,将出了茶色的茶倒了浅浅的两杯,放到小盘子端到孟鹤堂面前:“你不是说你看到戏园子里有一个有趣的小孩儿。”
孟鹤堂结果一杯茶,扶着张云雷坐下来:“嗨,我就那么一说,那孩子大概只是喜欢戏曲罢了。”但是喝了一口茶,孟鹤堂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小孩儿看着台上时发亮的眼神,嘴角上扬。
好像,那个孩子,名字叫做周九良。
周九良写完作业,伸了一个懒腰,又想起来那天在戏园子听到的一折子戏
“元末江山论兴亡,群雄聚义舞刀枪。张世诚陈友谅兵强壮,安徽还有那朱元璋。战太平花云身先丧,懦弱的朱文逊一跪身亡。九江口伯温施巧计,北汉人马大半伤亡。中军帐军师传将令,康茂才打赌要去擒王。点齐了五百刀斧手,烈烈轰轰出了营房。”
周九良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鼓点,哼哼着那一段唱词,嘴角微微上挑,突然他想起来这几次每次他坐在台子下面,总有一双水波粼粼的眼睛望着自己。
那是一个容貌俏丽的花旦,勾画的细长的纤眉和含情脉脉的眼神,不知不觉就印在了周九良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