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大猫同人《俾蠻之疫》（四）(2)

他发疯似得吼着，顺手抄起一旁的虎爷神像，直直地向着阿辽头上砸去。
“老头子！”“阿辽！”
臆想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阿辽睁开眼，却正好看见，虎爷的神像在父亲手中碎裂成块，散落在房间的地板上，而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张开双臂，毅然决然地挡在他面前。
“怪，怪物！怪物！”
阿辽的父母失声惊叫着，飞快地向外逃去，也不管那“怪物”背后，自己的儿子还趴在地上。
“林，林虎？”
“阿辽，对不起，我来晚了。”
林虎转身将阿辽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发际，阿辽像平时一样闭着眼枕在他的胸口，却没有感受到与平时一样的温暖，林虎的胸口很冷，像冰霜一样冷。
“林虎，你……”
“宇文陌教了我化形的能力，所以他们才会被吓走，不用担心，我不会出手伤害他们的。”林虎说着，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似是想要将阿辽紧紧搂住，可阿辽明显感觉到，他的力道正在飞速减弱。他睁开眼望着林虎，这才发现，后者的身影正在不断变淡，似乎马上就会消散。
“不用担心，阿辽，这只是因为石像毁了，我不得不离开了，没关系的，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林虎，不！我不许你走！不要离开我！”阿辽死死抱住林虎的躯体，哭喊着不让他离开，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不是灵，更不是神，不能逆天改命，亦不可起死回生。
终于，他的臂弯里，空了。
“林虎！林虎！”
“林虎！回答我啊，林虎！”
“林虎！林……虎……”
“林……虎……”
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阿辽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阿辽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犯下弥天大罪，为何上天却要如此对待自己，让他所珍视的人，他所信赖的人，他所眷恋的人，都一个个地离他而去。克劳试图夺他灵力，他抵过了；颜书齐试图取他性命，他也抵过了。灵之灾，妖之灾，他都一一抵过，却终究抵不过，这世恶道险，人心如魔。
终于，阿辽流干了眼泪，也喊哑了嗓子。他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着门外走去。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密的雨丝，将整个街区笼罩在一片氤氲之中，阿辽就这样走在雨中，任凭雨水打湿他的衣裳，任凭寒气透过皮肤，侵入他的骨髓，他摇摇晃晃的走着，双目之中一片混沌。
“你这肮脏的家伙凭什么和我儿子扯上关系？”
“真恶心！”
“让那个恶心的家伙滚出学校！”
“你这混蛋，今天，我要替老祖宗清理门户！”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谁能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知不觉间，阿辽已经走到了一条小河边，他望着河中自己扭曲的倒影，楠楠自语着。河中的倒影也像他一样，翕张着嘴巴，却给不出任何回答。
“是啊，你也不知道啊，那他们，会知道嘛？”阿辽笑了，冲着河里的倒影露出一个惨笑。他望向远方，在雨丝织成的珠帘中，出现了三只大猫的身影，他们伸着手，招呼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