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你没买箭么？》（46）(3)

周九良也看见了这一幕，他盯着张九龄身上的衣服，认出来了。这件衣服是他们两个一起买的。
孟鹤堂喜欢穿一些奇奇怪怪的衣服，还总是码数偏大一号，不是飘着带子，就是带着绳子，亦或很多口袋。
按他自己的话说，有安全感，每当无聊的时候，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就可以放在手里把玩。舞台上有盘扣可以悄悄的抠饬。舞台下有零七八碎的玩意儿，也是同样的道理。
本来这件衣服是孟鹤堂买给周九良穿的，后来周九良嫌啰嗦，就说，东西也不便宜，你穿着吧。
孟鹤堂穿着的时候，周九良也喜欢拽着衣服上的带子，因为轻易的就能把人给抻过来，带到自己的怀里。
现在这件衣服就穿在张九龄的身上，在他以为或者猜想孟鹤堂或许会有一丝焦虑的夜晚，他们两个就像映画一样，已然在午夜的路边谈起了情。
周九良觉得腰又疼了起来，似乎有根痛筋拉着他，一直拉到心里。他看见孟鹤堂朝他们走过来，快速的和于谦说：谢谢干爹。我先回了。
转身，有点儿拐楞的拐楞的就走了。这腰，今天治的效果，是大打了折扣。
孟鹤堂没想到周九良直接就走了，愣了一下，心中一动。想叫他，没叫出口。
“张九龄，这么晚了，你在干嘛呢？”于谦问。
“哦，遛弯呢。”
“几点了还溜。对了，我回头想带孟孟去射箭去，你要不要也一起来啊。”
张九龄回答的很快，“谢谢大爷，不用了，那玩意我也不会。”
“哦，行吧。回去吧。看着点九良”
张九龄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孟鹤堂，见他面不改色。转身忙去追周九良。
于谦上前问孟鹤堂，怎么这么晚还出来，孟鹤堂笑着说，本来就是为了等他，才碰到了张九龄。
两人往回走，路上，孟鹤堂问：干爹，师父今儿担心了你一天。
于谦冷哼一声，“以前也不在一起，有什么好担心的。”说着进了花门。看见有个身影从窗边飘过，灯灭了。
“你也早点休息吧。”
孟鹤堂点了点头，还是问了，“干爹，今儿九良他，怎么了。”
于谦看着他，“你自己不会问啊。”然后转身回了屋。
（3）
张九龄看见前面有些蹒跚的周九良，忙追了上去。“九良，等等我，要不要我扶你，你怎么了。”
周九良不愿意和他说话，又加快了脚步。这个时候到了门口，曹鹤阳正焦急的张望着。看见周九良这个样子，忙上前搀扶。
“怎么这样了。”周九良没说话，径直进了屋。重重的带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曹鹤阳和栾云平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张九龄。张九龄也没说话，没搭理他们两个，心事重重的进了屋。
他把自己直接摔在了床上，张仲元这个故事，是过不去了么。
孟鹤堂似乎就这件事较劲起来。他不知道孟鹤堂想起来多少。但今天他忽然明白了，如果不给孟鹤堂一个回复，恐怕无法向前推进。
怀疑这种情绪，一旦滋生，不需要养分，就能无尽的生长。到时候，可能比今日的周九良，境遇还要糟，因为他从来未曾开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