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一个便利店店员和他的顾客（五）(2)

13.
第二天下午，何九华像往常一样打开大门，出门上班，一封信从门缝间飘落，是普通的牛皮纸信封。
何九华弯腰捡起那封信，翻到正面，信封用火漆封口，他瞥了眼，心想塞信的人还挺用心的，估计又是尚九熙搞的。何九华勾起一个无奈的微笑，径直撕开封口处，但信封里什么都没有。他又里里外外翻了翻，什么都没找到。
但当何九华仔细辨认了那个火漆的图案之后，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背。
又是青蛇。
这里已经暴露了。
尚九熙肯定也暴露了。
何九华紧攥着信封，牛皮纸在他手中变了形。
尚九熙觉得时机差不多，何九华的租约也快到期了，跟何九华提了同居的事，这样他们也不用两头跑。但是何九华严词拒绝，说他还是想要有自己的空间，希望尚九熙能给他一点时间，尚九熙同意了。
但是尚九熙发现何九华最近有些不对劲，总是有些心不在焉，比如现在他就看着一锅咕嘟咕嘟早已沸腾的白水许久未动了。
尚九熙不知道何九华遇上了什么事，掩饰着担心，笑嘻嘻地过去从背后抱住何九华，下巴磕在何九华骨感的肩上，手覆在他的手上，轻轻摩挲着他手上愈合的刀疤。何九华回过神来，偏头贴了贴尚九熙毛茸茸的脑袋。
「在烧什么？」
「饺子。」
灶台上只有一包拆动的汤圆。
「饺子？」
何九华说是口误，若无其事地拿起那包汤圆，倒进锅里，清水翻起一圈白沫，水沸腾的声音骤然熄灭。
尚九熙离开何九华的肩头，拿过何九华手里还剩半包的汤圆。
已经过期很久了。
尚九熙指给何九华看保质期和生产日期，何九华讪笑道「没事，吃不死。」
跳跃的蓝色火焰在啪的一声之后躲回炉灶。尚九熙关上火，倒掉已经变得软敷敷的汤圆，给何九华点上外卖。
何九华看着尚九熙的一通操作，微皱眉头
「尚九熙。」
尚九熙抬头看向何九华，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还有半袋汤圆没扔。」
何九华有很多东西想说，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或者干脆不说了吧。
何九华在厨房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出去。
尚九熙回家的时候，格外认真地跟何九华说不论什么事我都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你别想一个人担着。
何九华笑着拍拍尚九熙的脸，让他不要瞎想，回去好好休息。
尚九熙看何九华是铁了心不说，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得作罢。
何九华目送尚九熙下楼离开。
我情愿我们大难临头各自飞，也好过这辈子做一对苦命鸳鸯。
你的生命中，还有亲人，朋友，不仅仅有我，更不能仅仅有我。
14.
在刘筱亭第三次发现尚九熙开小差之后，他忍不住提醒道「叔，线错位了，你在想什么啊？」
尚九熙看了眼电脑，赶紧撤销重画「没事。」
在那次煮汤圆之后，尚九熙想了很多，他发现他和何九华的关系其实有很大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