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润】花吐症(6)

丹朱有些狐疑的看着润玉，见他面色并无不妥，他进来也有些时辰了，可润玉从始至终都没有咳嗽的样子，更何况是吐花或是吐血。唯一的一点异样，便是喝茶似乎喝的勤了些。
丹朱皱眉，“不必托我带什么东西，反正他也是收不到了。”
润玉一顿，喉结缓缓滑动了一下才开口：“叔父此话何意？”
丹朱将一朵红色的花放在桌上，“你可认得此物？”
“自然。”润玉别开眼睛，唇边的笑意变得有些浅淡，“凤凰花，虽难的一见，但我也曾见过一次的。”
“那此物你可也识得？”丹朱又拿出一物放在桌上，是一朵染血的花，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不……”润玉声音一颤，瞳孔微缩，勉强稳住，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不识得。”
“当真不识？”
“不识。”润玉别开眼，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握紧，“叔父方才说旭凤收不到了是何意？”
丹朱瞧着润玉侧脸，冷声道：“他已经死了，你给他什么他也看不见了。”
“你说什么？”润玉猛地站起身，“不是已经将锦觅送去魔界了吗？他怎么还会……咳！咳咳！”润玉突然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弯下腰去咳嗽起来，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溢出。
丹朱扶住他，眸光复杂，“你果然早就知道了，还和他一样得了同样的病。”
“……”润玉沉默，手中不知是凤凰花多还是血更多，他垂着头盯着掌心的花和血，轻声道：“叔父怕是忘了，我曾读过叔父所有的书籍，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病，因何而生，又如何解救。只是叔父，我明明就放锦觅去了魔界，为何旭凤还是会死？”
丹朱撇开头，不忍看他狼狈的模样，哑着声道：“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
“那我该问谁？”润玉抬起头看向丹朱，眼睫湿润，唇角染血，脸上是迷茫和痛苦交织的神情。
丹朱抬手擦去润玉脸上的血迹和泪痕，叹道：“去魔界见他吧，他在等你。”
润玉离开天界进入魔界自然是掩着所有人的耳目，于是当润玉出现在魔尊寝殿的时候，连穗禾与鎏英都吓了一跳。
旭凤的情况已经极度不好了，躺在床上毫无生气。润玉僵硬的站在屋内，隔着一段距离定定的看着旭凤露在被子外苍白的脸，连鎏英和穗禾的注视都没在意。
丹朱向鎏英和穗禾招了招手，三人的目光在润玉和旭凤身上流连了一圈，而后都沉默的退出了房间。
寝殿的门被关上发出一声细响，似乎将一出现就盯着旭凤出神的润玉惊醒了似的，他缓缓抬起腿，慢慢的接近旭凤。
润玉坐到旭凤床边，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来来回回，就是不敢落在旭凤脸上。
旭凤眼睑微动，缓缓睁开。润玉猛地收回自己的手，神色尴尬的扭开头。
旭凤扬起唇角，张开口血液和花朵伴着声音溢出，“兄长……”
“旭凤！”润玉只觉心口仿佛要撕裂开了，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手捧上旭凤的脸，试图阻止旭凤口中的不断流出的血液和花。
“没想到我死前还能见到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