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诗剧】金色琴弦——Alkan之佚说『第一幕·第二场·天堂的嬉游曲』
(海顿,阿尔坎上)
阿尔坎〔徐徐的咏叹调〕:
昔辟仙圃,芳茞始茂。
今予来趣,颢氛昭昭。
寸藻奄凫,百世束操。
驾言迈泽,偕畴嬉媱。
海顿:真是绝好的诗,阿尔坎!
阿尔坎:好诗堪拟好画,好乐堪拟好诗。
海顿:一点不错。音乐,她能养怡人的精神。因思赋韵,灵妙至极。那暴戾恣雎的奸盗,聆听她就会幡然改途;折腰附势的奴才,消受她便成了有志之士。而我在她倩体上留下了瘢污。维也纳是个大鸟笼,无德贵胄撒下饵食,王侯高第即是为鸡犬喧逐之处。啁哳的昵辞和嘹乱的颂歌,惘迷了我的一生,我自责,我曾是滑稽的弄臣! 这背离了音乐的美好意义。
阿尔坎:一位隐士,他又能如何驰骋?要么隐秘在树巢上,要么蛰闭于兽洞里,要么虔心修道,要么自笞敬神。贤杰的人死去同生时一样,就像您,您的殂谢仿佛是盛开。至于飞遁鸣高的道人,并不比世俗的善民优颖。
海顿:各如其性,对所有人来说皆是好原则。
阿尔坎:当您升入天堂,一眺这沵渺的景象——四时不分的丰饶之土,野马尘埃润泽着这里的琪花瑶草,茀茀的芳甸与淙淙的甘泉……出乎六极之外,宿乎无何有之乡。冷澹与欣喜并在时,您思望夙世的家园,亦何情矣!
海顿:你我现在正是这种情状。
阿尔坎:我为什么要把苦事当作乐事?纵使是亿万龄的神木,也不免枯荣的幻变。然而我竟妄贪樗栎的天福,追求如梦如醉的虚诞生活。不求沉睡,也不愿清醒,活如一条泡浮在河里的鲛尸。
海顿:唤醒假寐的人,比唤醒真寐的人难。阿尔坎,你不一样,当你被唤醒,则会惊动世人。
阿尔坎:我尊贵的老师,凡事有果必有因。遗憾,当我向命运问卜,根本没有什么明确的反映。
海顿:用法术揆度命运常不见得有意义,你只要相信这是个非凡的事业,命运的脉搏乃能掌握。
阿尔坎:但这会招来嫉妒。
海顿:同样还会招来殷勤,忮恨与攀依常是相随如影——阿尔坎,小心逢迎你的人。
阿尔坎:是的,老师。
海顿:你在七分勇智,还当外加三分关爱——利器不须示出,示之亦不必骇人。
(阿尔坎,海顿下;莉莉上)
莉莉:那种的解教如此精辟!那些韬略如此老成! 爱的音乐属于海顿爸爸。
(莉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