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的红酒酸奶(3)
把自己的菜点完后,B焦急地对A问,怎么样了啊,有缓过来些了吗?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稍微有点长,你们耐心听着吧。”A说。
“我尽力了。那天正好是我在看午自习,这个班里的有两个学生仍然在操场上没有回来,这两个学生是班里的‘异常分子’,两人不在教室的情况只是常态,但我害怕因为没叫他们回来,他们在外面会出什么事,我得承担责任,于是就去操场上想把他们俩带回班里,但我到了操场看见得却是两个人在用锥桶互相扔,这太危险了,周围当时也有别的老师想要控制事态的发展,但我当时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冲上去了,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控制住其中一个人防止他们再扔,但当我一回头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那一瞬间在黑暗中能看见的只有几个像电流短路迸发出的火花,接下来我便坐在了地上,右边的脑门火辣辣地疼,我心想‘麻烦了’,之后右边的脸感觉到有些凉凉的,血从我的头上涌出,顺着我的右脸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潭,我从来没有见到自己流过这么多血,心里害怕极了,我当时只想握住谁的手,我想从谁那里得到点勇气。
但我简单地看了一眼围过来的老师们,我却突然强装冷静,让他们赶紧叫救护车。在等救护车来的时候,我才忍不住害怕的情绪,问了旁边的同时一句‘姐,我有点害怕。’同事说‘没事没事,你别害怕,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我见了很多人,主任、校长、那个小孩的家长,那个小孩还是一边尖叫着一边在操场上狂奔。到了医院每个人都不敢相信我的遭遇,因为我是被一个三年级的孩子袭击的。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后,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把脑袋上的伤口缝合就行了。但因为脑袋上不好打麻药,我只能忍着疼痛,感受着针在我脑门的皮肤里穿来穿去,血又顺着我的脸滴到了耳朵里。学校领导也没有让我给家里打电话,跟我说怕父母着急,让我回到家再说。后来我在家里待了一个月,回去的时候被办公室的老师称为‘英雄’。我很困惑,不明白这个称号跟我有什么关系。
在回来后,我三番五次的找学校的领导讨论赔偿的事,他们总是更我说‘该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反而是他们来主动找我,先是办公室的领导,带我去谈话,让我尽量息事宁人,学校会给出一些奖金,但我总是压不下这口气,拒绝了这个提案,并要求向家长寻求精神损失费,还要上工伤。于是他们向上反映了这个情况,这下则是校级的领导来找我谈话了,他们找了我好几次,说出了‘人家特教学校怎么不报工伤。’,‘我们已经被你这个问题弄得很烦了。’类似的话语。然后领导还想给我洗脑,告诉我学校是一个大家庭,我们要互相帮助。明明在职场中,每个人都充满了对利益的争夺,没有根上的团结意识,却总是被教导要去为了集体的利益贡献自身。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之后我的三观整个被摧毁了,完全地破碎了,一点渣都不剩。
我没法用心教课,也受到了家长的投诉。学校根据反馈表终止了我下一学年的教学工作,并告诉我‘这一年中你的表现都被我们看在眼里。’,那时我的一段恋情也刚好以悲剧性的结果收尾。那个夏天,我一下长了好多的痘,一个夏天我忘了笑容时嘴该怎么摆了,当时为了护照的照片,我去照相馆,摄影师跟我说,‘笑一笑,眼睛精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