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

混乱不堪的现场。
林原从酒吧的地板上爬起来，抹掉手臂上和嘴角的血迹，踉跄了一下才站定。
“哎，你没事吧。”酒吧老板跑过来扶住他，但眼睛依然充满敌意的紧盯着面前的一伙人。
林原没说话，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对面一伙站出来一个人，是挑起这场多对二群架的元凶，踢了两脚翻倒在地上的椅子和麦架，便往走边掏出钱包，拿出厚厚的一沓钱扔在门口，“酒杯和椅子钱，够了吧。”骂了几句走了。
老板叹了口气，默默走到门口捡钱。
站在旁边的女生终于说话了，“那个，先生……”
“没关系，我也不是故意要帮你的。”一边拿起吧台的毛巾擦干净已经凝结的血。
“不是，”女生搓着手说，“我是想说我们见过吧。”
“嗯？”完全不记得。
女生看他回忆得太过艰难，放弃这个话题，“那也谢谢你，这次和上次。”
“说什么呢。”林原摆摆手，穿上外套，跟老板打了个招呼走出酒吧。
林原走出酒吧，拿了手机正想打电话，余光瞟见门缝里露出绿色的一角，是一张50元纸币。
他抓住钱的一角扯出来，看来老板在一片红彤彤里面漏掉了一张白菜叶。
林原把50元揣进口袋，又看了看手机，屏保是他和女朋友的合影，备忘录弹出来，再过20分钟是她的生日，林原拐进附近的花店，花掉刚捡的50元，包了一束百合。
他正打算去给女朋友一个惊喜，手机“滴”一声。
是女朋友兔子发来的消息。
——林原，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分手吧。
林原拿着那束花回到家，随手插在一个空花瓶里，倒在床上，闭起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百合花开始燃烧。
林原是被一阵闹钟声吵醒的，半梦半醒的关掉闹钟，下定决心坐起来，走去卫生间洗漱。
他在水汽蔓延的镜子上，写下“go on”
林原收拾好自己，出门赶地铁，街道转角一个孩子的气球飘到天上，然后听见一阵响亮的哭声。他收回目光，走进便利店吃早餐。
便利店里，站在他对面的老板突然向他身后张望，后面传来塑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回头看，一个女生正拿着面包手忙脚乱的塞进包里。
小偷吗？
老板也发现了女生在偷东西，站起身走过来。
林原放下手里的咖啡，抢在老板前面拿走女生的包，无视女生惊慌的眼神。
他把包里的东西倒在柜台上，问老板，“多少钱？”
林原到了公司，站在办公室门外，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一如既往的安静和沉闷，但今天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到底是哪里呢？
同事突然从后面扑上来，勾住林原的脖子，“好久不见！”
林原甩开他的手，坐在自己的位置，“昨天才见过。”
“就是有种很久没见你的感觉，而且总觉得今天哪里不太对。”同事也是满脸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