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 Part 2(3)

马可松开手里被擂得不成人样的大堂经理，他那一套本来还算整齐的西服已经破烂得能看见他里面没品的内衣裤了。马可用一只手像提着一只死鸡一样拎着他，另一只手则捏住他的胳膊，慢慢地掰断它。这是用甩棍打肿他胳膊的回敬。经理吃痛挣扎，嘴里“呜呜”地求饶，但他的脸已经肿的说不出话了。“咔！”令人牙倒的骨裂声，他这只胳膊这辈子是别想再用甩棍了。
马可像丢垃圾一样把他甩进大厅里放酒的吧台里，哼了一声，向大厅最里面的大门走去。皮夹克把匕首收回身后，晃动左手让链子自己从手上甩下来，再把它系回腰间。牛仔的牌塔已经垒到第五层了，他大功告成似的松了口气，脸上带着笑意。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在他千里之外，毫不在意。
皮夹克没有看他，跟着鲍勃也向马可那边走去。大厅里除了牛仔周围最靠角落的几张桌子是完好的，剩下的连带椅子都炸烂了。满地都是炸伤炸残的痞子在地上扭动，嘴里骂着脏话，或者因为疼痛没命地吸气。而靠近刚才战团的人几乎都没有说话的能力了，他们的肋骨大多数都被打折扎进肺里，现在正在享受自己人生里能吸的最后几口气。
当詹米森经过吧台时，看着被打碎的各种酒瓶又笑了起来。跳进吧台里，把骨折的经理踢到一边。抱着里面没被砸碎的各种酒翻出来，像个顽童一样把酒瓶到处扔，专拣地上没有反抗能力的混混身上砸。怪笑了几声也跟着走进大厅里边。
贵宾室里，劳森满头是汗地把后背抵在门上。嘴里的雪茄被他紧张地咬得皱巴巴的，手里死死地攥着他的佩剑。房间里的亲卫都在刚才跑出去迎战了，可现在没有一个回来向他汇报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外边不断的爆炸声和此起彼伏的哀鸣告诉劳森：想死就出去。
他听见外边有个尖细声音在问：“这里面有什么吗？难不成……小钱钱没被我炸飞！都藏在这里面？！”
“不，刚才从这里跑出好几个打手，钱还是被炸飞了的。”
“那没劲——我说，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人啊？”
劳森无声地用后背抵住了门，双手把嘴捂紧。心里默默祈祷他们会就此放过这个房间，毕竟这个贵宾室加固过，很难用人力从外部破坏或者闯进来。只要自己不开门，总能耗到他们离开或者援兵的到来，哪怕是警察，警察来把他们赶走也好啊！
他在心里这么呐喊着，后背感受着从门另一面传来一下一下的震动。还听见旁边有人给出主意：“你这光拿肩膀撞没用啊，我看看能不能把锁毁了。”
门后传来细碎的金属声。应该是在拿匕首之类的东西撬锁，他老练地判断道。
那个尖细的声音又传出来，不耐烦地赶走了撬锁的人：“去去去，白费劲！都走开！”
劳森长舒一口气，终于要放弃了么。门口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更是证明他们已经离这扇门远远的了。
之后他听到了很细微的燃烧声，若不是紧紧贴着门，根本听不见。
忽明忽暗的烟叶？ 光影摇曳的蜡烛？ 点火时划燃的火柴？ 负债人逃跑烧他家房子时噼啪爆响？
劳森仔细搜索了一遍记忆，没有一种他熟悉的燃烧声是这样迅捷，也不像是刚才的爆炸声那样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