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素】爱予三千 50(3)

“滚！”沈巍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众人立刻作鸟兽散。
罗浮生惊魂未定地被沈巍拉着下楼，楼下的人完全不知楼上发生了什么。沈巍的刀不知去了何处。
刚走下最后一级楼梯，迎面就来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婆婆。老婆婆来到他们面前说：“老婆子年纪大了，耳聋眼花，竟不知今日来了贵客，有失远迎，勿怪！勿怪！”
沈巍略微点了下头，罗浮生在一旁不敢吭声。
“我家小女年纪轻，见识浅薄，冒犯了大人，但这里不是人界，凡人在这里不受保护也是实情，小女并未坏规矩，可否请大人饶小女一命？”老婆婆言辞恳切地说。
沈巍却是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若不是大人进坊之时隐藏气息，小女一时失察，借她个胆也不敢在大人面前造次！还望大人网开一面！”老婆婆低眉顺眼地继续哀求。
沈巍不置可否，转头看向罗浮生。罗浮生一脸的讶异：自己一直拉着沈巍的手，她居然没看见？细想想，上楼前沈巍倒是没说过话，女子的表似也确像是只对他一个人说话。
“要、要不你就饶她一次？”罗浮生迟疑地开口。
罗浮生的话音还未落地，沈巍手一扬，那女子已经出现在双方之间的空地上。
“谢大人！”老婆婆颤颤巍巍地拱手作揖。
那美艳女子此刻脸色苍白，身上的伤口汩汩冒着血，表情痛苦，却不敢吭一声。
罗浮生却是松了一口气，他终于从被沈巍“吃了”那两个字吓出的可怕想象中抽出了身。
周围不相干的人到这时才感觉到有事发生，纷纷退开避让，瞬间在他们周围空出一大圈场地。
老婆婆瞥了眼女子的伤势，对女子道：“还不快谢过大人手下留情！”
女子这才呜咽着道：“谢大人！”
罗浮生一刻也不想呆了，摇摇右手，说：“我们走吧。”
沈巍点点头，转身和罗浮生走出门。身后是女子低低的哭泣声和老婆婆的责备声。
两人默默地走在街上，一阵风吹来，罗浮生打了个寒战。街上的光线似乎更暗了，“人”也更稀少了。
迎面过来两个“人”，一边走还一边说着话：“你也真是的，怎么走脱了几个，万一又跑回人间，我们岂不是要被上边责罚。”“嗨，他们哪找得到出口。”
到了近前，罗浮生看着那一黑一白戴着高帽、面色惨白、舌头腥红的“人”，决定认怂，转身闭眼抱住沈巍，附耳道：“我们回去吧！”。
沈巍拍拍他的背说：“好了，回来了！”
罗浮生慢慢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他缓缓撒开抱着沈巍的手，颤声问：“这就回来了？刚才明明走那么远……”此刻他们还是站在鬼屋的门口。
“走吧，到那边长椅上坐会儿。”沈巍开口道。
两人在长椅上坐了好一会儿，等午后温暖的阳光趋散了身上的寒意后，罗浮生终于开口：“你是什么人？”
沈巍笑了，回答道：“我说过了，我不是人。”
罗浮生觉得喉咙有点发紧：“那……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