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讲讲大哥的故事(2)

当以为故事到这该告一段落的时候，我突然才发现，大哥就是大哥。
“其实故事还有个微不足道的结局。这结局也是我不再自闭的原因之一。简单来讲我不想她再被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气哭了，所以通过各种方法和班上的男生沟通，最终使大概一半的男生开始以我为中心而不是那几个乖僻的男孩子。”
大哥笑了笑，“只是让大多数人同意我的观点罢了，谈不上什么领导。”
当我感慨这是他妈什么绝美爱情的同时，我知道，大哥的事情，一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怎么就叫有点喜欢了呢，我猜重点倒不在“喜欢”，也不在“有”，在那个“点”。但凡它不是个“点”，但凡它多了几分，这个故事就不好听，就全不免俗，就让听者这个我心里别扭。
就这样式儿的，大哥就长大了。
真到所谓情窦初开的那个年纪，大哥也还是大哥。
不过到了这时候，故事反倒俗了几分。
大哥是不急于找一个女朋友的，或者说，对于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现在的话说叫比较佛。
可故事就还是开始了，落不落俗，就说不清楚。始于同桌。是个文静的姑娘，文学素养好得很。大哥可全不在乎这个，倒不是这个引不起大哥的欣赏，而是有别的东西更讨大哥喜欢。这东西啊，是那姑娘笑的模样。
那个年纪，我曾经在空间里看到过有人转发的说说，大概是转走，选择你喜欢的人吸引你的地方。我记不清楚，大概有长相啊、成绩啊、性格啊之类的十分概括的选项，却并列了一个相比之下具体得多的选项，就是“笑的样子”。我记得当时有同学笑，“这选项在这儿也太没道理了”。该怎么说，对那个年纪的那些少年来说，一个姑娘笑起来好看，可能真的是人间绝味。
多好的故事啊，翩翩少年遇上豆蔻年华，眼看着就是一出青春校园轻喜剧。也许真的就是吧。毕竟若是每天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望着，只是盼着姑娘能有一笑便也罢了，大哥啊，他是平日里寻着机会想着法子逗这姑娘笑。我后来就想，十三四岁的一个男生，动脑子想办法逗一个女生笑，自己寻思起来觉得是自己喜欢这个姑娘，可是这一天天的过去，费了再多少心思，不想着要怎么样，他就真的就只是想看这个女生笑。你说他喜欢那姑娘吗？或者这么问吧，我有时候就想，这个道理该怎么说，他是喜欢那个笑起来好看的姑娘，还是喜欢那个姑娘的好看的笑，真是让人若有所思。
还是一样的道理，我，也只是若有所思，并没有真的有所思。这年少时候的情愫啊，留在大哥心里面放了多久，谁也不知道。大哥说的是，只要看到她开心，自己就开心。这么干净的喜欢，我是体会不到。这样的开心对大哥来说，持续了好些年，可能后来见面比起当年同桌时候少了，可能逗笑那姑娘的并不是自己了，这都不影响大哥这份开心。
那样的年纪里，同桌是常常会换的。大哥眼里放了一个姑娘的笑，也还把剩下的自我放在生活里，分给了新的姑娘。就远远谈不上喜欢了，大哥只是好奇，这柔柔弱弱做事优柔寡断的女生，做起事来怎么就能那么认真呢。太多大哥眼里“算了算了”的事情，她却要计较个明白。那明亮的镜片后面明亮的双眼配上一副微怒的神情，惹得大哥的一份心思，时不时地还要故意逗她生气。“像是我有点受虐倾向似的”，大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