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九熙】你是我的舍曲林，你是我的氟西汀(2)

“对不起九熙，给你带来麻烦了，对不起……”
道歉的话听得多了，尚九熙挠挠头，烦躁地丢下一句，“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话。”转身便走出了家门。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房间再次回归死寂。望着窗外华灯初上的旖旎景色，与昏暗阴冷的房间形成鲜明的对比，此刻心底的悲凉被无限放大，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跌坐在沙发上哭得声嘶力竭。
“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呀……”
“好疼啊……九熙……我好疼啊……”太疼了，头也疼，心也疼，浑身都在发疼，浑身都没有了力气。我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里，蜷缩在角落，眼泪融入淡蓝色的沙发中，染出一块深色痕迹。
我是什么时候得病的，我不知道，这个病持续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这个病什么时候会好，我还是不知道。可我不想让它陪伴我一辈子，因为太难熬了，也太痛苦了。
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十九楼的风景很好，站在天台上，繁华的夜景一览无余。一阵风吹过来，我搓了搓手，明明是九月里，怎么会这么冷呢？
我扶着栏杆，小心翼翼地翻出去，蹲在天台边缘，颤颤巍巍地想要站起来。
“干什么你快下来！”
身后传来一道嘶吼，我被吓得一个趔趄，晃了晃身体，转过身去，一眼便看见了尚九熙扒在上天台的楼梯口，气喘吁吁一脸紧张的模样。
尚九熙向我跑进了几步，却又被我一句“别过来！”吼了回去，举着双手愣愣地站在原地，眼中的痛苦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说，你冷静点，先下来好不好？”他的声音颤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哭腔，他的眼眶泛红，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捏住衣角，“我求求你了，先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九熙……我制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活下去是拖累你，也是拖累我自己……”
“你别说傻话了，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拖不拖累，乖宝，咱先下来，下来说话好不好？”
我摇摇头，再次站了起来，晚风吹乱我的头发，遮挡住我看向他的视线。
“九熙，你知道吗……我每天都活在绝望中，明明没有什么事发生，但我真的很难受……我想要尽力摆脱这种痛苦，就像在漩涡中挣扎，我永远爬不上岸，仿佛一夜之间，喜悦、快乐、阳光都离我而去了……”
“你别说傻话了，快下来……”
“我知道，我就是个累赘，是个麻烦，或许如果我死了，你们才会真正幸福起来。”
“九熙，答应我，好好生活，好好活着，照顾好身边的人，也照顾好自己。”
“到现在了你还说这些不着调的话！没有你让我怎么好好活下去？乖宝你听话，别冲动，你下来，我们一起好好活着，无论是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克服，好吗？”尚九熙又向前挪了一步，眼泪顺着他脸颊滑下，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崩溃的模样，“我求求你了你下来好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第一句对不起给我爸妈，对不起他们辛苦将我拉扯长大，辛苦将我扶养成人，对不起他们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却还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