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5)

九、2009/5/30
向前睁开眼睛，看着简陋的小屋，听着并不在意他这个儿子的父母的争吵，不由得在心中呐喊：“这就是你说的‘给了我想要的一切，能够预知自己命运的能力，能够越活越年轻，甚至有一个很高的起点’？”
重生前他起码有个算是和睦的家庭，可如今不光贫苦，连家人的温暖也没有了。
恶魔的低语出现在向前脑海中：“我做到了啊，只是你忘了……既然你如此质问我，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你想起来吧。”
那一瞬间，向前的脑海中多了些什么东西。
他想起自己五十年前与恶魔做的交易，想起了自己重复地训斥三个儿子，想起自己本来想好好陪伴父母与妻儿，但是到头来因为遗忘而没有实现自己的心愿。
他明白了儿子们眼中的嘲讽，明白了妻子眼中的悲哀，也明白了父母为何对他如此冷冰冰的——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未来的事情，也只有他一个人遗忘了发生过的事情。
自己对父母的坏脾气，对儿子们理所当然的掠夺，如今都报应在了自己身上。父母在向前变得弱小之后，也理所当然地拿走了他的一切，几番挥霍之后，再度贫穷。
“这不公平！你在戏弄我！”向前不服气的大喊着。
恶魔低低笑了，笑声中满是嘲讽，“当初是你说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啊……我只是让你被戏弄，给我添点乐子，这个代价难道不是很小吗？你如果觉得这个结果不满意，可以再来啊。”
要再来吗？向前犹豫着，但是想起自己没完成的心愿，想起那些他错过的美好，他最终还是决定再来。
十、1999/9/7
一声清脆的啼哭在医院响起，初为人父人母的年轻夫妻抱着孩子，眼中满是喜悦。
“就给儿子起名向前吧，希望他这一生都勇往直前，不用回头！”
恶魔看着初生的婴孩，轻轻地笑了起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