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来保护你（三十八）

（三十八）
“真的是你？”小兔子抬起小脑袋，有些惊喜，有些小心地问道。
季无陵笑而不语。两人静默地对视良久，记忆中幼小的面容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小兔子喜极而泣，扑到季无陵怀里。
“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多年的苦。
所以接下来，我会好好保护你。
命运真得很眷顾我们，让我们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走在了一起，好在重逢的时间不算太晚，能让我好好陪你，补偿你。
“陵，我想去看看他们。”
“嗯，我陪你。”
“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季无陵在看动漫的时候看到过这句台词。如果用唯物主义的思想去看待这句话，很显然没有多少道理，但现实确实是很造化弄人的。
和门口的老大爷打过招呼，两人往更重要的一处回忆之地走去。其实六年的流逝，小兔子并不确认那所房子还在原来的地方，或许已经翻新了，又或许房子在，人不在，物是人非的现象不是很常见吗？小兔子甚至想着可能物不是，人也不是。
“等会儿再来看看吧，先去吃饭好不好？”在曾经住过的小区及附近转了一圈仍然没有收获，小兔子有些失望。两人是十点左右到达D区的，和老大爷交谈、进入学校后的一番对话耗费了她们不少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季无陵见小兔子失望，实在不忍心劝她打道回府，自己也仍然抱了一些幻想希望能见到她的生父生母。
“嗯。”小兔子低声应着，季无陵就领着她来到附近的一家餐馆。
餐馆生意不错，有不少顾客。两人找了位子坐下，就有服务员前来接待：“请问…”
“苏雨雪？！”女人惊诧地叫道。小兔子还没开口，季无陵就按住她的小手，淡淡地回答：“好久不见，阿姨。”
女人不笨，季无陵冷淡的反应说明对她印象很糟糕，现今的克制只是出于季无陵良好的教养以及对苏雨雪的考虑。
这也是报应吧，女人叹了口气，将菜单递给两人。
“想吃什么？”面对苏雨雪时，季无陵的表情明显柔和了很多，语气也软软的，眼神更是宠溺不已。
女人感到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但是季无陵根本不给她乱想的时间，点了两份饭菜后，就把菜单递给她，眼神又回到之前的凌厉。而苏雨雪，依然低着头没说话。
六年了，敌意还是这么大啊…
“她变老了…”苏雨雪小声开口。见她低着头，季无陵也没有强迫她正视自己，只是轻声叹了口气，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原谅她了？”
“嗯。”
意料之中的回答。
但是我原谅不了，季无陵在心里说道。她知道小兔子不记仇，一直温柔善良。六年可以改变很多，岁月在女人脸上留下了痕迹，让她多了几分沧桑，她一定也记得这段过去，一直在忏悔。
是想到了这些，才不忍心继续恨她吧？但是对我的恋人做出这种事，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我也是无法原谅的。
释怀，不代表原谅。
随后，饭菜端了上来。直到两人从餐馆离开，和女人也没有一点言语交流，临走前苏雨雪回头望了一眼，看见女人在收拾餐桌，仿佛也有感觉似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隔着玻璃窗，苏雨雪看见女人笑了一下，很快低下头去继续收拾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