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兄弟变恋人(5)

尚九熙见状赶忙上前安抚自家母亲，结果眼尖的尚妈妈一下就看见了原本被衣领盖住的那抹刺眼的红印。“啪”清脆声响过后，尚九熙白皙的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印。“尚九熙，你告诉我这什么！”尚妈妈扯着儿子衣服“你说啊，这他妈是什么！”尚九熙记忆中从来都是温柔待人鲜少发火的母亲，此时竟然爆了粗口。脸火辣辣的痛，心却比脸更疼。尚九熙只觉得母亲对自己失望了，就在那一刻尚九熙觉得一切错误起点都是自己。若不是自己，大家也就不会闹成这样，一瞬间愧疚自责所有情绪涌上心头，尚九熙从没像现在这般厌恶过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泪水如决堤的水坝，此时的他除了对不起三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词汇了。
可是，追求自己所爱真的错了吗？尚九熙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向以自己为傲的母亲对自己失望了。
母亲抬起手，眼看另一个巴掌也要落在尚九熙脸上时，何九华冲了上去，用身体隔开了两人的距离。最终巴掌落在了何九华背上。何九华将哭成泪人的尚九熙护在身后，一如当年何九华调皮被父亲揍时，尚九熙张开双臂挡在何九华面前奶声奶气对着何爸爸说“不要打哥哥。”
“妈，别打弟弟。是我不好，由着弟弟胡来，你要打就打我吧。”何九华的一声“妈”让在场的三位同时愣住。自打尚母嫁给何爸后整整十七年了，尚母才第一回听何九华叫自己一声“妈”。只是尚母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担不起何九华的这声“妈”。
尚母叹了口气绕过何九华，一把揪起尚九熙就往门外走。尚九熙低垂这头，不敢再激怒母亲。“我不觉得我们有错。我们是兄弟但是没有血缘关系，为何不能在一起。我们都爱彼此，我自始至终不认为我们有错。”在尚母的手搭在门把上时，何九华没由来的说着。
沉默在一旁的父亲突然抬手扇了儿子一耳光，何九华的头在巨大的力道下向一侧歪去。“冥顽不灵的家伙，你平常爱玩爱闹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这家伙这么能对自己弟弟。做这种事！”何爸对何九华吼着。“是，在你眼里我从来一无是处。你当初和妈妈离婚又再婚，你有关心过我的感受吗？上了高中我想选自己喜欢的播音主持，你也不同意。行，我听你的。等高考完填志愿，你又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我。从小到大你真正在乎过你儿子我的感受吗！没有，从来没有。你只会在想起来的时候管一管我，却丝毫不在意我的想法。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烂人一个！”何九华红了眼，大声吼出了自己多年的积怨。
何爸不可置信的看着何九华，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而颤抖着。尚九熙从妈妈手中挣脱跑向何九华。捧起何九华红肿的脸“对不起，大华对不起。要不是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很疼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何九华目光柔下来，伸手擦着尚九熙脸上的泪“傻瓜，没事的。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好的。快，和阿姨回去吧。别惹阿姨生气了，等过段时间我在回家看你好不好？”何九华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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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尚九熙已是三个月后的事了。这三个月里，大家过的都不好。被关在家中毫无自由可言的尚九熙状态一天不如一天，从绝食到自残再到吞安眠药被发现送到医院抢救;看着自己儿子如此伤害自己，做母亲的自然心里好受不到哪去。她不只一遍问自己，到底是因为不能接受两个同性的人相恋还是不能接受同为兄弟却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相恋;何九华自打尚九熙被尚母带走后就一直埋头工作室。企图用大量的工作让自己不去想尚九熙，实在挺不住了就用酒将自己灌醉，在醉梦中与爱人缠绵;而何爸爸则思考着自己这些年对于儿子是不是太过严厉，是否与众多父亲一样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对于孩子深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