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罗伯特(3)

过了半晌后，站在窗边的芥川朝中也汇报伯爵的去向。
中也正坐在沙发上在看报纸，闻言，将报纸往桌上一丢，身子往后一仰，陷进了沙发里。
“老色胚。”他暗暗骂了一句。
“什么？”芥川没听清，下意识接了一声。
“女王的第三十四个弟弟，先不说女王子女，哪怕女王的兄弟姐妹死掉一半，也未必那分到更多地盘的伯爵。你认为他是真心想为女王分忧？再者你仔细想想，伯爵执事抱着的那一袋东西，数量多到会是只为一个侦探准备的吗？至于为什么最后放弃去找其他侦探，直接将真的这份原件给我……”中也说着说着，坐了起来，拿起伯爵留下的文件，一页页翻着，“芥川，我去染个头发好了。”
这一句转折得芥川一下没反应过来，只是暗暗觉得自己的上司今天有点怪。
确实，按照中原中也的性格和修养，他很少会在陌生人面前直接拉下脸子撵人出去的，毕竟有失风度。不过今天这位，除了最开始中也还微笑对待，到后来的直接撵走，消耗时间都没多久，足矣说明中也是有多烦这人，再加上这位伯爵的言语转换，里面藏着的深水，直接就让人避之不及了，中原中也自然就没了好脸色。
“这案子确实挺麻烦的，报纸上说，杀死的都是妓女，又都在下雨天，证据什么的都被冲没了。这伯爵办事真的挺周到的啊，现场是没必要去了，直接去法医部吧。”中也拿着法医部取证的那张文件翻到了这次事件的负责人处看了一眼名字。
“——太宰治！”中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抬手就打算把纸撕了。
“第一起案发的时候我也因为忙了别的案子睡了整整一天。”芥川面无表情的提醒中也，暗示他撕掉这张纸后果会有多严重，并且后果严重层度在他不急不慢的语调中层层递增。
“第二起案发的时候，警探包围了现场，私家侦探也不能进场。”
“这次事件的严重到没有一些相关文件，法医部，侦查部，我们哪都去不了。”
“这样委托就没办法下手了。先生。”
这场劝说结果是阻止了中也将文件撕掉，但文件还是没能完保存下来，于是芥川拿着皱巴巴的文件纸，被中也逼迫着去法医部取证据报告，他走在前面，中也走在后面。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太宰治负责的法医部门。
芥川拿着那张皱巴巴的文件纸敲响解剖室的门之前还在门口重复了一遍中也的交代三连——“别听那混蛋鬼扯，进去就直接要证据报告，别和他多说些没意义的。总之速战速决。”但进门的一瞬间，他还是失语了。
他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在清洗解剖台的太宰先生和另一位学生，将中也交代给他的话全抛在了脑后。而那个中原中也听到名字都气得脸歪的太宰治先生，就趁着芥川发呆的瞬间，关了水龙头给芥川来了一个三连：“还麻烦芥川去将中也请来，没他我不会给任何证据报告，有取物证也不行。还请早些解决。”说完还不忘朝他微笑一下，转头就交代旁边的学生，“敦，我先去换身衣服，这里之后冲一下就好了。”说完就进了更衣室。
太宰治更衣室的门刚一关上，这边解剖室的门就拉开了，中原中也黑了一张脸走了进来，恨铁不成钢的说着芥川：“遇到熟人也不至于将我交代的话抛到脑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