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之诗肃清之剑 第七到第十一章(14)

巨兽身后的残破双翼相比起庞大的身躯显得有些比例失调，莫德雷德不确定这双覆盖着残破皮膜的翅膀还有没有飞翔的能力。怪物的后背上还有着更多的触须在空气中漫无目的的摆动着——少年可以辨认出来，这些触须和那头拟行者身体里的触手有着几乎完全相同的形态，他已经可以确定那头拟行者是怎么来的了，恐怕先前来到甲板上的佣兵正是被这家伙所攻击捕获，才会沦落到那样凄惨的下场。
“小莫，我好冷。”
梅希亚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我很害怕……那个大怪物为什么还没有朝我们冲过来，我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坚持不住了。”
……
莫德雷德沉默，如果是游戏世界里，这头怪物恐怕早已经遵循既定的敌对AI向自己发动攻击了。可是这毕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它们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个体，事有反常，则必有所图。
“我受不了了，我要让它从我眼前消失！”
梅希亚毫无征兆地对着远处的怪物举起了施法用的羊皮卷轴，一段咏唱似乎随时都会从她的舌尖滚落：
“求阿丝塔莉亚女神看护我——”
然而话音未落，阴影中的巨兽动了。莫德雷德的瞳孔骤然缩小，立刻尝试着试图阻止梅希亚的施法动作：
“梅希亚，赶快停下！”
那头怪物向着这个方向抬起了一只手掌，一团混沌不清的暗影在怪物的手中聚拢，随着怪物的用力一捏而猛然炸裂，然后——
“呃啊！”
少女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刚刚随着她的召唤而亮起的神术光芒如同蜡烛被寒风吹灭那样迅速地熄灭在了黑夜中。和那团暗影球体一同被粉碎的，是她原本就不甚稳定的理智与精神。
保护心智的神术被无言的深渊解除之后，造成了加倍的精神反噬——毫无疑问，这一下足以让梅希亚已经濒临崩溃的理智瞬间陷入狂乱的深渊。
“小梅！小梅？”
少女无力地跪坐在地，莫德雷德摇晃着她的肩膀，想要将她的理智从黑暗的意识底层里唤醒，但当女孩抬起头的时候，梅希亚就像是被玩坏了的洋娃娃那样，眼中早已失去了聚焦，无神地与他对视。
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一击重创了少女驱疫者骑士之后，远处的怪物似乎已经不满足用尸体与精神折磨消磨他们的理智。那怪物背后的双翼缓缓地张开，沉重的身体从半空中漂浮着向莫德雷德接近。
“搞定了！快把她拉上来！”
故障的升降系统终于被迪尔德莉修理完毕，白净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显然刚刚怪物的诅咒也同样对她的精神造成了极大损害。莫德雷德拉起女孩的胳膊，在跳上船之前顺手切断了系留着小艇的绳索——
“轰！”
怪物落在了十几秒前三人站着的地方，那些尸体与触手的混合物从甲板上纷纷落入海中，在水中它们再次变化形态，组成了一头庞大的如同巨型海蛇般的诡异形态，仿佛传说中贴水而飞的海龙，在海面上以极快的速度破水而来。
“会开船吗？”
“可以试试。”
“好，你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