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自渡》主壳卷，第四十七章.下(2)

他唯恐咳大声了被卷儿听见，紧紧捂着嘴小声咳嗽，把憋得脸通红。
半晌，咳嗽稍歇，肺疼得快炸了。壳总捂着胸口喘气。
卷儿的房间还亮着灯，透过纱窗温柔的泄出光来。
壳总便大口喘着气边怔怔的望着，眼前几次出现重影，脑子却还模糊的想他是睡着了还是靠在床头看书。
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的壳总头晕脑胀四肢无力，靠着车才勉强没有倒下。
三点半，毫无预兆的，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在客厅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去睡的飒飒坐立不安，他反反复复望了好几眼被雨打得厉害的阳台，盆栽植物在风雨里楚楚可怜。
他再看着卷儿紧闭的房门，几次想站起来又坐下。
“飒飒。”
果然，壳总在下面站着，向来心疼他心疼得不得了的哥肯定没睡不着在陪他熬着。
飒飒回过头看到他哥从房间出来，在杂物柜旁的架子上取了两把伞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松了口气。
“他还在那站着，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进车里。你快劝他回去…他要是…”卷儿低头思忖了一下“他要是非不走，你还是让他上来。”
确实，卷儿根本不敢睡去。他时不时掀开窗帘偷看两眼窗外，近视的他黑漆漆的又看不清只看到壳总依旧在楼下站着那模糊寂寥的身影。
所以当雨声一响起，他心就揪起来了。煎熬了两三分钟还是没忍住，发现壳总居然还在那站着，顿时急了连忙开门出来。
明明心里还是在意着壳总的飒飒还不忘嘴硬“淋死他算了，这么大的雨跟个傻子似得在外面站在，根本就是想你心疼。”
“好了。快点。”
这么大雨正心疼壳总的卷儿把伞塞飒飒怀里，表情严肃不容置喙。飒飒嘟囔了两句还是乖乖的快速开门下楼。
好冷，壳总抱紧了双臂直打哆嗦，双眼发花。头痛欲裂，又像一团浆糊，昏昏乎乎。
明明畏冷的壳总身上却烫得吓人，渐渐的他分不清是这疼还是那疼，心跳得也越来越缓慢，肺像失去了活力，让他觉得空气是被灌进去的。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倒下去的，雨水打得他睁不开眼睛，卷儿房间的暖光像一道光影快速在眼前消失。
模模糊糊间他分明看到卷儿系着围裙站在厨房熬汤，他甚至闻到了香味，听到了汤在锅里冒着泡。
但他一直等不到卷儿回头，他好想张开嘴唤他名字，却始终张不开嘴。
终于，随着雨水里踏踏的脚步声，壳总的世界万籁俱寂。
飒飒刚一出门卷儿就不放心的回房间在窗边守着，漆黑一片加上雨幕的遮挡他的视线更加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认出车边的壳总。
当飒飒下了楼冲进雨里后，卷儿亲眼看见了壳总直愣愣的倒下去。
他猛的抓住睡衣下摆，心霎时就凉了。几乎没有犹豫的他转身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