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齐水仙】天命01(2)

从此她的这条命，只为复仇。
处理完政务，润玉坐在落星潭旁边，桌上放着清冽的桃花酿。给自己倒一杯，启唇轻抿，一股淡淡的桃花香，还夹杂着酒水的清香，醉了心神。看着落星潭中点点星光，与湛蓝的潭中水交相辉映，润玉眨巴了眼睛，眼前出现了多年前发生在这潭边的一幕。
“小仙表字润玉，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在下锦觅。”
锦觅！锦觅！锦觅！
润玉苦笑一声，闭上双眸，掩去眼中万千星光。
那一场邂逅，那一根红线，均是后来自己心起波澜的开端，也是自己失去自我的开始。他爱的卑微，却不知，若是失了自己，如何来爱别人？放下之后，回首过往，只剩下一片狼藉，够了，也倦了。
就这样吧。润玉想。
放下手中酒樽，润玉站起来，身形有些踉跄。其实他的酒量啊，一点都不好。
眼前的景色，出现了重影。润玉顺着自己的心，一步步走着。
踏出璇玑宫，走出南天门，不知不觉便来到凡间。
沧海桑田，这凡间，早已不是当初几人来过的凡间。天界虽是深夜，可凡间，却是白昼。
润玉漫无目的的走着，也幸而他使了灵力，凡人尚且看不到他，否则若是看到白衣翩然的一人于空中行走，怕是要三魂丢了七魄。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宫殿。
飘飘然落了地，环视四周后，润玉将目光放在了殿内坐在案边的小团子身上，温柔的笑了笑，随即又有些苦涩。
他的童年，在暗无天日的太湖湖底，后来从一个深渊跳进了另一个深渊。
殿内的小团子，并没有这个年龄小孩子的婴儿肥，坐得端端正正，手上捧着一本书，看得很是认真。
不知为何，润玉总觉得，看着他，心中些微的烦躁都被平复下来，甚至有些亲近之意。
心下好笑，自己这个心狠手辣的伪君子，哪有人愿意亲近自己？
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到西启皇宫，但他显然也不在意，不过是偶然罢了。想着，润玉转身悄然离开，没看到他转身之时，殿内的小团子，忽然转头看向他站立的地方。
没有人？小团子有些疑惑。可他明明感觉有人在那里啊。
虽神识有些混沌，但毕竟心境坚定，润玉眉峰动了动之后，一个旋身，返回九重天璇玑宫。
躺在龙榻之上，润玉闭上双眼。这天宫，给他的感觉，只剩了压在肩上的重担，还有深入骨髓的寒冷。
“就这么千年万年孤独着吧！”
“千年万年孤独着吧！”
“孤独着吧！”
旭凤的诅咒，再一次在耳边回响，润玉似悲似叹，闭上双眼，寝被也挡不住四面八方而来的寒凉。
几千年来的昼夜颠倒，要改过来并不容易。即使做了天帝，润玉也改不了自己夜猫子的习性。但他习惯了隐忍，不对人言。邝露却是不忍他无人照料，只好亲自盯着，而新进璇玑宫的仙侍，也都是白班和夜班交替，以防陛下有需要时，无人可用。
下了早朝，润玉坐在七政殿，揉了揉眉心，邝露端着药碗进来之时，正看到他眉心紧蹙，脸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