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4)

“这个故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已经忘了。对我来说，那个故事也不过是眼前之事，但也许对你们，人类来说，是悠久之事。
“在一片大森林里，有一条小蛇，它无忧无虑，每日只在森林里活动。它虽吃肉，但也算安分，并没有做出任何过分的事。但有一日，在那片应该是渺无人烟的森林里，却出现了一个人，他背着一把剑，有些吓人。
“小蛇见到这个场景，自然是不敢出去。
“但却没想到，那个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直到有一日，小蛇忍受不住了，便主动去接触那个持剑的人。
“他自称是勇者。那么，在这里，就姑且称之为勇者吧。他这么对小蛇说道:‘跟我走吧，去外面的世界。’
“小蛇并不能理解他的话，但曾经无拘无束的生活早就已经使得小蛇厌烦了。所以，小蛇直接答应了勇者的邀请。但虽是外面，勇者也不过是带着小蛇在北方走了一圈，而便是在那里，勇者却死了，被自己最为信赖的家伙们杀死了。”说道这里，蛇嘶嘶了几声，竟有些像极了冷笑。
“所以，小蛇只好结束了那短暂的旅行，回到原来的家。但，那一刻，小蛇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森林没了。
“花鸟也没了。
“剩下在原地的只有人类。满满的人。他们见到小蛇时，十分吃惊，惊慌失措。而小蛇为了夺回自己的领地，便也开始和人类撕打。当然，最后便是小蛇赢了，它将人类赶出了森林。
“而其中有一帮人，带了一个交易和一个秘密，来换取小蛇的庇护。”
骑士听了蛇所讲的故事，不，那根本说不上是故事，他知道，这是蛇单纯讲下的往日旧事。
“你是说，这只是交易？”骑士问道。
蛇嘶嘶了两声，像是肯定了骑士问题，随后，它有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骑士迟疑了一下，但也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所想，并将其化作了语句:“知道。你是勇者的伙伴。”
蛇盘住了自己的身子，似乎已经猜到了骑士会给出的答案。
“你说对了，但也不对。”蛇说道，“我自认为是勇者的伙伴。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你知道那群人带来的秘密是什么嘛？”
骑士摇了摇头，心中隐约有些不安，而一个极坏的想法涌上了心头，他也许已经知道了答案。
“是背叛！勇者背叛了我！什么冒险！什么邀请！都是骗人了，他不过是听了那些所谓“村民”的话，便自认为我是大魔物。”蛇很是愤怒，“而那所谓的冒险，更是玩笑之际，他想要的，不过是能吸收伤害的鳞甲！”
蛇挺直了它的身子，对着骑士恐吓道:“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要杀死一切拿着勇者之剑的人。而你，是那时候之后的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蛇猛地冲向了骑士。其身躯庞大，很轻松地便打落了骑士的剑。
它是王者。
在这一刻，便是如此。
纵使是勇者之剑，但骑士知道，那也不过是一把上了年纪的、锈迹斑斑的破剑而已。而这样的武器，又能带来什么生的希望？
没有。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