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朱瑾(有关扶桑花为什么是红色且长开的一个脑洞)(16)
他不懂师父是隋炀帝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他不懂师父弥留之际让他把金蝉关起来的原因,更不懂那个时候,自己稀里糊涂就做了一个重要的选择。
这个选择,没能救了师父,没能留住师兄。
但这样也好,好歹师兄终于明白了,看开了。
十五、藏伏笔“明白了吗?他们都是一样的。”冷面和尚,哦不,永慧和尚淡漠地说:“所有的君王,所有的当权者,他们都是一样的,为了权力,他们暴露本性大肆杀伐,也可以隐藏本性礼贤下士,然而不论是如何的才士,一旦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就可以翻脸无情!只是为了在九州百姓面前继续戴着‘贤德君主’的面具,他们才不得不隐忍着在背后出手。”
一歌在他身后泪流满面,静默无言。
不知是因为透过永智和尚冷漠的神情看出了他的痛苦,还是因为他的诚恳令人信服,三伏放下了戒备,试探发问:“那么,那只金蝉……”
“那只金蝉,是我的师兄,”永智果然说道,“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为何师父弥留之际,那般急切地命我将金蝉关起来,直到师父死后的第三日,金蝉终于挣破了笼子,一落地就在我眼前变成了伤痕累累的师兄,师兄他一脸疯狂地问我师父在哪里,我便傻傻地告诉他师父已经死了,然后师兄一下子歪倒在地,那时我才从师兄口中得知,他本是一只金蝉,蜕变时遇上顽童撕扯折磨,是师父慈悲,救下了他。”
“师父他,对师兄来说就是再生父母,益友良师,”永智和尚看向窗外,窗外是一派纷繁的日光,“二十多年,他们一起二十多年,习文练字,参禅悟道,师父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对师兄好的人,也是对师兄最好的人,而我,而我却杀了师父……”
“永智和尚……”他心有不忍,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和一歌一起,静默无言。
“那时师兄本想用自己的蝉蜕救下师父,而我却将他关进了笼中,那个笼子,师父一早便下了禁制,以彼时师兄的灵力,不用三日绝对无法破除,如今想来,师父他老人家或许早已料到,终会有那么一日……”
窗外,是鸟雀成群结队地歌颂大好日光,屋内,却是三人静默无言。
“永智师父,既然您能被皇帝指派抓住我同三伏哥,”一歌突然说话,声音颤抖不稳,“那么您就一定获得了皇帝的信任,我知道您一定不会伤害我们,但是,您能救下世南吗?”
“怎么?我放走你们二人还不知足?”永慧和尚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冷面和尚,冷冰冰道:“虞世南身负诅咒,从他的名字就可知晓,虞世南,于是难,他注定生生世世都无法一心经营男女小爱,在他的心中,不灭的唯有匡扶天下的大爱,你我都无能为力。况且……”
永慧冷冷盯着一脸不敢置信的一歌,喝道:“我师兄将蝉蜕给了你助你一朝化得人形,纵有让你辅佐虞世南之意,却也不是让你在皇权纷争中白白丧命的!”
“什么?蝉蜕?!”一歌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蝉蜕?永智师父竟是将蝉蜕给了我,我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