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词不达,何若共忘机
喜欢你这种事情,大概是第一眼就决定了吧。魏婴,我喜欢你叫我的一切称呼。当时藏书阁的一月光景,是你道:“忘机兄。”“忘机。”“蓝忘机。”“蓝二哥哥?”“蓝湛!”可我只是目光冷淡地抬头望他。你随后就往后一躲,举手作防御状:“你不要这样看我。叫你忘机你不答应,我才叫你名字的。你要是不高兴,也可以叫我名字的。”怎么会不高兴,从你第一次叫我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在你身上了。我多希望,你叫我,是因为你需要我而不只是叫着玩。
那日岐山温氏会宴,你无意之间扯了我的抹额。我茫然间抬首无意间对上你调笑的眼神。我真的很生气,魏婴,我知道你并不知道蓝家抹额的含义。不然你……怕是不会碰的。我多想假借着你不知,便将抹额在你手上留多久便是多久……可,你最后还是还了我。而我,也必须接下。可感情这种事,玄玄缈缈,云山雾绕,古往今来又有谁能看清,又有谁能参透,到头来也不过是为那人在这红尘中翻滚浮沉,做了这红尘一客。
“兄长,我想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他顿了顿。“带回去,藏起来。”可是,他不愿。这是蓝忘机第一次这么明显的在兄长表达自己的心意。可是,他不愿。魏婴,从你修鬼道起,我就一直在劝你跟我会姑苏。可你每次都是拒绝,不欢而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能如此坚持……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和你不欢而散。白凤山的时候,我很抱歉。趁人不备,非君子所为。可有生以来第次,我多希望自己不是个君子。你没有发现是我,还会上前来调笑我,我也不知道是否该庆幸。我喜欢你,小心翼翼。
不夜天后,我将你带到伏魔洞,那是我第次在你面前表达自己的心意。我不知道,何来的勇气,可只是直觉告诉我,现在不说,以后也没机会了。可你的回答,字字诛心。我也没法怪你。“为遇一人而入红尘,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尘。”兄长,没了魏婴的蓝湛,还能是蓝湛吗?后来,兄长找到了我们,我也只能把你照看好后回去受罚。可是,魏婴,你可不可以等等我?等到我回来…我心悦你,却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
红尘干念,一念一劫。魏婴,你就是我逃不过的劫,也是我放不下的执念。三十三条戒鞭伤,不知是否偶然,竟正是你名字的笔画。喝你喝过的酒,受你受过的伤。我想,也许,把我变成你,你会不会突然就回来了?可我最终变不成你。所以,魏婴,我求你,不要不理我,至少给我留点念想?我没日没夜的问灵,却得不到你的半分回应。我只想怪我是琴艺不精。
不知不觉,那年我从乱葬岗带回来的孩子也过了取字的年纪。思君不可追,念君何时归。魏婴,原谅我给他擅自取的字,而你又什么时候归呢?那时在大梵山上听到你吹的笛子,我知道,你回来了。那破碎的笛音,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是你回来了,我的等待也有了一个结果。原来,再逢,真的只是一瞬。也所幸,问灵十三载,终得故人归。
他们都说,世人皆知云梦江宗主,持一故人笛守不归人。却不知姑苏含光君又何尝不是,逆族规弃雅正,一遇魏婴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