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故人来4 冥界帝尊和酒肆掌柜的情事细说

冥界帝尊和酒肆掌柜的情事细说第四章
按人间的日子算，今日是二月二十二，是悦兮离开的整三百年。
李泽言回到寝殿，先是靠在床头打了个盹儿，醒来后又仔细洗漱了番，对着镜子细细打量着自己。确定没显露出倦色后，方才抬腿，往人间去了。
到了人间，已是未时。
照例，先去悦兮生前爱吃的酒楼馆子里。
一进门，小二便热情地招呼着。
“客官，您要的位置给您留着呢，东西也给备齐了，这边儿请~”
略微颔首，算是应答。李泽言穿过人声喧杂的大厅，直上了二楼。
拐角处的第二间房，是悦兮生前爱去的。推开门，屋里的窗户半开着。午后的阳光从窗里钻进屋内，映着热腾腾的饭菜，有喷香的雾气氤氲升腾。一切都刚刚好，只是少了那个人。
李泽言走到桌前坐下，抬手斟了两杯酒，一杯给对面，一杯给自己。
“悦兮，生辰安康。”
言罢，一饮而尽。
今日是悦兮的祭日，也是她的生日。以前她生日时，最爱使小性子，求着李泽言带她出府游玩。每次出来，她必会来这家酒楼馆子，点名要这个房间，这个座位。当然，她也会点上一大桌子菜，自己吃得开心不说，也不在意李泽言是不是爱吃，一股脑往他碗里夹，让他陪着自己闹腾。
李泽言捡了些悦兮素日爱吃的，悉数夹到对面的碗里。又捡了些往日里她爱给自己夹的，搁在自个儿碗里。看着两只堆得小山似的碗，李泽言难得笑了笑。
午后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打在他身上，一半在眀，一半在暗。听着窗外传来的阵阵喧闹声，他不由得向下看去。
窗外，人声鼎沸。大街小巷满是不绝于耳的叫卖声。人们穿梭在街头巷尾，挑选着自己中意的物件儿。每个人做着自个儿的事，简单，满足。
他还记得悦兮以前就爱倚着这窗边儿，看着来来往往的老百姓们，一脸艳羡。
他也曾问过她缘由，她说，她也想要过这样平凡的日子，简单，又满足。最好，开上一间小店，店后再种上两棵她爱的梨树，她好酿酒。当初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他看。而他，却并未在意，或者说，是不敢在意。
那时，李泽言只当她在说笑。毕竟，从她踏入将军府的那一刻起，有些事，既由不得她，也由不得自己。
从酒楼馆子离开后，李泽言先去了街尾，买了悦兮喜欢的糖葫芦，再去了城西，替她看过这一日的夕阳。最后，他绕到城南，买了大把的纸钱，去悦兮的坟前烧尽。
纸钱见火即着，火光为初春的薄夜添上些暖意。连置于坟前的糖葫芦，都熏得有些发化。只是，这样的温暖，是拿悦兮的命来填的。李泽言又陪着悦兮说了会儿话，直到火光渐暗，葫芦儿的糖衣再次凝固，李泽言终于离开。
回到冥界，想着今早魏谦说的酒肆，李泽言愣了愣，终究还是捏了个诀，往齐明坊去。
他是真的怕了。这些年，他找了她许多次。哪次不是满怀着希望，最后又失魂落魄。虽说，对于“故人来”，他不敢抱太大希望。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去看一眼，就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