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意志与传承(4)

……
年轻男子看着已经堆到城墙上的怪物尸体，准备向老将军去报喜，报喜这个词是老将军教他的，说是只有怪物们全部躺在地上的时候才能抱喜。
当年轻男子转身时，他没有看到老将军与熟悉的老兵们，而是看到了一群穿着老将军与老兵们铠甲，拿着将军与老兵武器的‘瘦小’白色怪物们。
在看到一脸震惊的年轻男子之后，这些穿着铠甲，拿着兵器的怪物们发出了男子熟悉的笑声。
“将军……大家……怎么都会变成怪物了?”
“我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
穿着老将军铠甲的白色怪物抬头看着天上的黑日，看着那如同戏谑的黑色独眼般的黑日，朝着它大喊道:“这就是你方式吗？”
“不过很可惜……”老将军与老兵将铠甲褪去，将胸前加厚的甲壳剥掉，露出了其中不停跳动的内脏。“你注定失败。”
“喂，小伙咂，记得我告诉过你，当我的兵需要干啥不?”变成怪物的老将军向年轻男子问道。
“你给我吃的喝的住的，我听你的话。”年轻男子将记忆中的那句话向老将军说道。
“记性不错。”老将军夸赞道，“所以我现在命令你……”
“杀了我们。”
“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年轻男子有些怯懦的说道。
“所以我命令你杀了我们！”
“趁我们还清醒，还在这里，快！”
“好啦，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么一样，赶紧的。”
……
老将军与老兵们熟悉的声音传入年轻男子的耳中，使得年轻男子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落。
“在我们吃下第一块‘肉’的时候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了……
你吃的那些食物都是被我们偷偷换过的，是正常的粮食。
你身上的用的药可是大家废了老大的劲从山上采的。
身上的铠甲和衣物都是老子年轻时候的！别再给老子弄坏了！”
老将军的怒斥对年轻男子来说，如同父亲训斥自己调皮捣蛋但却偏偏成器的儿子一般，不满中带着关心。
“你吃老子的、用老子的、穿老子的，现在得听老子的话！”老将军训斥这年轻男子，让他赶紧遵从自己命令:“杀了……我们。”
突然，天上的黑日开始闪耀出以往从没有过的光亮，使得整个天空都被其染黑。变异的老将军与老兵们突然半蹲着身子，痛苦的捂“快……杀了……我们……”
“杀了……我们……”
“杀……”
……
他们的痛苦使得他们的话语开始断断续续，甚至出现了低声的吼叫，就如同有什么东西在侵占他们的身体一般。
“诺……”
这是老兵们告诉年轻男子遵从命令时才能用的回答。
年轻男子一把擦干眼泪，用手中的刀终结了这些痛苦的老兵。
“谢谢……”“谢了……”“舒服多了……”
……
老兵们的感谢不断年轻男子的耳旁环绕，直到最后，年轻男子将老将军送给他的刀刺入那已经异化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