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隔(5)

读完，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她独自一人等待着，身边是她的行李箱。如今她的脑子很乱，她不知道自己就这么离开做得是否是对的。她也并不是不想见到他，只是害怕，离别会使她控制不住自己。
早上，她拿着笔，写到最后时，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写下那四个字。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他。她很快做出了决定，挂断。她怕自己忍不了，她怕听见他的声音自己会忍不住。
靠！居然电话居然还打不通！如今的他只能坐在车上干着急。你到底要怎样？！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发车点也在逐渐地逼近。他看着时间，只求车再快些，时间再慢些。
她等待着，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还希望再看见他，似乎很期待，却又不想再看见他的脸。
那班火车，已经进站。她还无动于衷，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去挤，等那些人先上车，自己再上。
她还在时不时地望着火车站的门口，似乎是在期待，又似乎是在担心。
时间仍在流逝，时间也在一步步地走向发车点。
妈的，终于到了！他连忙给了钱，径直朝火车站冲去，丝毫没有犹豫。
“那位女士，你是要上车吗？请快点上车，快发车了。”列车员已经在提醒站台上的她了，那边便是其他送客的人，她依旧没有在人群中看见他。
“呃……对不起，我要上车，我等会儿就上。”
“在等人吗？看着时间哦。”
“嗯，谢谢。”
……
“女士，快发车咯，快上车吧。”
还是没赶到吗？她转过了身去，拖动了行李箱，缓缓迈出了脚步。
“喂！”那个熟悉的声音，猛地传进了她的耳里。一瞬间，眼眶红了，眼睛湿了，视线模糊了。她微微动了动头，仿佛是想要转过去，可是脑袋刚动了一下，便停住了。
“再见了。”她控制着自己不要哽咽，强忍着，自己认为比较自然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张了张嘴，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要开口，却迟迟未能再发声。似乎，他也忍不住了。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了火车。
开口叫我一声吧，就一声，就那么一声，我就愿意为你留在这个地方。
回头看我一眼吧，就一眼，就那么一眼，我就愿意为你踏上这辆火车。
她踏上了火车，车门，缓缓关上了。
还是走了吗？
她再也控制不住了，靠着墙，蹲了下来，放任着泪水涌出。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火车，他缓缓低下了头，黯淡了眼神，转身，迈出了脚步，消失在了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