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八番外——下次见面就杀了你(2)

青黑色发丝的少年收紧了手臂，把后者牢牢固定在自己肩上。
“你以为我这么凑巧的碰到你了，就会白白放你跑掉吗。”黑发少年目视着远方，语气里夹杂着些许威胁的色彩。八田知道，假如这个时候狠狠地踢他一脚绝对可以跑掉，可他没这么做，他像一条晒干的鱼一样贴在伏见身上，感觉浑身无力。
“混蛋。”他无力的垂下手，摇晃着敲打伏见的胸口，“放我下来。”
临近傍晚，开始呈现出深红色的太阳一点点收敛起刺眼的光芒，路灯还没打开，逐渐开始昏暗的街道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缓慢的向前伸长，绵延，然后到达视线不能到达的地方。八田偏过头，他记得这条路，即使已经很久没在这走过了，可他还记得。
这是通往他们的学校的路，或许也可以说是属于他们共同的回忆中唯一还完好无损的一块片段。那个时候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用选择，只是每天并肩从这里走过，然后习以为常的走进其中一个人的家。他并不知道另一个人是怎么想的，只是他没想到现在看着这条街会这么怀念，他曾经挣扎过要不要独自一人来看看这里，装作还是以前一样平静地走进便利店买冰激凌。最后他没有来。
这是属于两个人的街道，一个人，会打破最后一点还可以自我安慰的理由。
“喂MiSaKi，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哭丧着脸啊。”
“混蛋猴子，你那些有艺术的语言呢，少给我用这么平常的句子。”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MiSaKi的事，没时间考虑修饰什么句子。”
“那就别想关于我的事了。”八田垂下头，“不想比较好。”
猩红色的夕阳一点点在脚下蔓延开来，街对面，勾肩搭背的国中生笑闹着和他们擦身而过。
“到了。”伏见站住脚。八田抬起头，教学楼伫立在自己面前，他们站在关了一半的栅栏门外，像是马上就要被拒之门外。
“没事干嘛到这里来，你想复读？”伏见放下手，八田跳下来走到栅栏门前，“怎么，被S4里面那群变态鄙视智商了？”
伏见没有说话，他站在校门外，穿着校服的国中生零零星星的走出来，或是怪异的看着这个陌生人，或是完全无视的与他擦肩而过，青黑色发丝的少年抬着头，像是在仰视某种无法得到却又不能忘怀的过去，平静且与周围格格不入。许久，当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人从断断续续到再没有出现，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回身伸出手。
“走吧。”短短的两个字，混杂着难以捉摸的情绪，八田突然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拒绝还是顺从，他伸出手让后者抓住自己，像是要走进什么难以预知的神殿。两人就这么沉默的走过熟悉的校道，上楼梯，然后打开天台的门。
猩红色的夕阳铺散在水泥地上，黑色的铁丝网伫立在围栏边，在地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伏见松开手走到铁丝网边，单手抓住了网边。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八田有种错觉，面前的人就像是被囚禁在巨大的铁丝网里一样，日复一日注视着别人拥有自己曾经的生活，可自己却只能呆在回忆构建的牢笼里，任凭那些想要夺回过去的冲动一点点摧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