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之音第九章：蔚蓝色的踪影(3)

“诶……真绝情啊。”
“妈妈也会担心的吧？”
“说是这样说……”
“如果母亲不知道的话，还是请学姐回去吧。”栗子走到她身边。
“那，就请栗子陪我回去吧，毕竟我是病人嘛。”
“诶……这不得请小……嗯，我陪你吧。”
“真温柔啊，栗子。”
“学姐才是，明明是最清楚事情的家伙，非要来惹一下她吗？”
“我没有这种想法哦。”
穿着夏季校服的二人，走在海边，脱下鞋子和袜子，沙子的触感很奇怪。
“真羡慕栗子啊。”
“突然之间说些什么呢。”
“从城市里来，没有什么负担，父母好像也不在身边，”叶紫找了个干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把沙子捧起来，“至少可以自己决定人生吧。”
“叶紫学姐……”
“跟你说这些是不是太难过了？”
“我只是觉得被这样对待的叶紫学姐有些可怜而已。”
“可怜……吗？”
“嗯。”
“是挺可怜的。”
“彩音的心意还没有改变吧？”
“谁知道呢。”叶紫站起身来，拍去了裙子上的沙子，“毕竟，她的父母对待她和对待宝物一样珍重。”
“为什么不选择大胖呢？”
“我不想大胖也没有选择的机会。就这样……被决定了人生。”
“那你这么对待小光就可以吗？”
“至少，我跟他认识的时间短。”
“学姐意外的有些歪理论啊。”
“我还能怎么办呢？”
叶紫靠近栗子，她的长发上有一股廉价洗发水的味道，浓烈得有些刺鼻，干燥的手指抵在栗子的嘴唇上，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叶紫的瞳孔，她是浅色的瞳孔呢，有些偏灰色，在黄昏的光芒下，像是铅笔芯似的颜色。
“我……还能怎么办呢？”
嘴唇相贴的瞬间，栗子失去了思考能力。
就算是自己最喜欢的家伙，都没有亲过自己的嘴唇，在暧昧地抚摸后，轻轻地贴着自己的额头，说了一句晚安而已。
“啊……！叶紫学姐，你……”
“我还能怎么办呢？”
“我，我怎么会知道啊！”
栗子拿起鞋子，袜子从里面掉了出来，但她已经没有心思捡了，心脏跳动的频率还在加速，她知道自己的脸肯定比发烧的时候还红，因为她感受到了那种涨热感，快点逃离这里才行。
迎着海风，光着脚跑在沥青石路上，脱落的石子迷布在路面上，脚踩上去很疼。但栗子停不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叶紫会这么做，她不知道为什么叶紫会问自己——“我还能怎么办？”，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不管是叶紫的事情，还是现在的这件事情。
“喂？”
“哦，彩音，怎么了？”
屋子里的灯没有开，一片漆黑，栗子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电话，没有彻底拉开的百叶窗放进来了一片又一片的光，能看见一缕又一缕的尘埃飘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