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三江水,覆我心房。(1)
11年,春,暖阳和煦的照在沥青的地面,胡同里不时穿出老子们爽朗的笑声,燕子飞过,盘旋在鼓楼上空,直到天边染上了红霞,才又浩浩荡荡的回了自己的窝去。
新街口的德云社挂上了暖灯,风吹过,传出远处古院里屋檐上细碎的铃声。
德云社,今个金色的大字,在暖光的照耀下颇有一番“几多梦回”的萧索感。
门口,一个少年抬头看着这三个金晃晃的大字,藏在牛仔裤里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又松开,门口传来了京韵大鼓的声音,少年随着节拍眨着眼睛,不一会儿,那眼里便晕染了一丝雾气,一抹晶莹在眸子里突然散了开来,少年低头,那泪珠便滚烫的砸落在地面上,一颗泪迸溅起了无数的回忆与惆怅,“师傅。”少年低喃了一句,裤管里的手却早已微微泛红。
“哎?你买票不?德云社的相声,进来听听呗。”旁边卖票的小贩突然来到少年的旁边,笑嘻嘻的问到。
少年抬头,面容有些羞赫,说到:“我不买票,能进去吗?”
票贩子一脸看弱智的样子看着少年,嘀咕了一句:“看着像个正常人啊。”
少年忙摆了摆手解释到:“我是张云雷,您能让我进去吗?”像是怕小贩不相信似的又重复了一句:“我是张云雷。”
小贩楞了一下,有点回忆似的想起好像孔云龙,烧饼,岳云鹏都曾经说过有个叫做张云雷的人,郭麒麟好像也提过,还特意和各个门口值班儿的人打招呼说:班主说了,只要有个张云雷的兔崽子回来了就给他逮回玫瑰园。
小贩瞧了瞧顶着一头毛绒卷的少年,心下狐疑又问了一句:“张云雷?”
张云雷笑着点头回答:“哎,对,张云雷。”
小贩想了想,总不会有人撑着没事而干冒充张云雷吧,又不是什么大角儿,心下了然,应该是班主他们天天念叨的云字徒弟了。
想罢,便说到:“等着,我把你从后面带进去。”
太阳昏沉的落在地平线上,将云彩染成了昏暗的金色,而另一方的天空上依稀出现了月亮迷蒙的身影。
风乍起,吹乱了一世纷扰,胡同里穿出孩子们嬉闹的声音,院子中央的树沙沙作响,远处似乎有人呢喃:“金乌太阴同出时,恰逢世上长情郎。”
这呢喃像是一抹幻觉,张云雷自嘲的笑笑,抬眼却看见一个小胖子坐在树后的台子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拿手打着拍子,嘴里唱着:“正月里 阴天~渭水~寒~,出了水的河蚌儿~晒在了沙滩。”唱得正是《鹬蚌相争》
那人唱的声音极轻,张云雷却还是听到了这人的腔音,听着倒还觉得挺有意思,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唱了几句那人似乎不是很满意,修了修音,又唱了一遍,这一修音倒还不如之前的好听,张云雷好笑的嘀咕道:“好难听。”于此同时,那人却与他几乎同一时间的说道:“好难听!”
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吐槽自己,张云雷乐出了声儿。
笑声顺着轻柔的风传到了杨九郎的耳中,杨九郎只觉得这笑声轻柔,真是好听,就像这录音里云雷师哥的声音一样好听。
杨九郎抬眼望去,便看见一个少年,带着红色的方形眼睛,头顶毛绒的卷发站在夕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