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灰三部曲:3 蜉蝣（下）(2)

王九龙此时双眼赤红，如一头发了凶的猛兽狠狠地抓着张九龄的双肩，嘶吼着自己藏在心底的愤怒。
张九龄强装镇定，忍着肩膀上的剧痛“王…王先生，你冷静些。我想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我以前真的不认识你。什么杨九郎？什么二哥我都没有见过的。更别说什么咬你背叛你更是无稽之谈，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查我，海关记录不会作假的。”
王九龙叹了口气看着他“要不是被你骗过一次，我还以为你这么处处可怜是真的不过……”他的眉头皱起又舒展“不过既然你这么爱玩儿欲擒故纵的游戏，那我也不拦着你，我们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啦，这样说话只是浪费时间不是吗？”
看着王九龙慢慢靠近，张九龄慌忙的逃下床去。不小心摔倒，将窗帘儿拉到蜡烛上。火顿时燃了起来，看到火张九龄心里忽然涌起了无限的恐惧，跌坐在地上抱着头惊叫着猛的向后退着。
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镜头，他在一个着火的房间里不像门口儿去去往火里跑着边跑还边喊着什么。他似乎能轻易的感觉到那种将要窒息的感觉，脑海中仿佛有一根着火的柱子砸下来。他大声尖叫把自己缩在墙角，直到火被窗外吹进来的冷风熄灭，他才停止歇斯底里的尖叫。虚弱般的靠在墙上气喘吁吁，任凭王九龙把他又抱回床上，等他在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拷在床柱上。
王九龙正坐在窗前发呆，见他醒来扭头对他淡淡的道“我还以为你一直会很冷静的看到火，原来你也会动容的吗？”
张九龄觉得自己头痛欲裂，顾不得跟王九龙斗嘴。
“看来你还惦记着那件事。”王九龙的表情带着嘲讽。“按照你们师兄弟对我们的所作所为，我对你做什么也不过分。只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外面传来一声轻响，王九龙看了他一眼之后起身离开。
张九龄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刚才的感觉依然存在。他伏在床上，如一条脱水的鱼。心中无端涌起的是从未有过的绝望让他不堪忍受。他绝望地用头去猛烈的撞击床头一下又一下，头上的疼痛让他感觉心里没那么难过。
王九龙再次进来，只看见张九龄的头鲜血淋漓，但他还在拼命地用头去撞击着床。手腕儿也被拉扯的受了伤。手铐上鲜血一片，他忙上去拦住他。“你干什么？不想活了吗？”
张九龄眼泪止不住用自由的那支手紧紧地抓着王九龙的衣服抽泣道“我好难过…好难过…我要死了…”
王九龙阴沉着脸从床边找来急救箱帮他处理伤口.张九龄无力反抗沙哑着声音道“我好难过…求求你，让我去死好不好？”
“想死？死多容易？你师弟杨九郎带着我二哥一起去死了，另一个师弟周九良假扮深情去祈求我孟哥的原谅现在两个人也是生死不明。你现在又来跟我说死，说你难过？张九龄，你他妈知道什么叫难过吗？你他妈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吗？你他妈知道当全世界被最爱的人摧毁是什么滋味吗？你现在跟我说难过？张九龄你他妈又知道我这几年难过的时候怎么办吗？”王九龙嘴上说着狠话，手上的动作却极其轻柔。张九龄狂暴不以还在拼命挣扎，王九龙帮他包扎完之后强行喂下一颗安眠药，不多时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